“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
“你说这种话太让我伤心了！”
“你听我解释，我是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
“这就是你对朋友的祝福吗！”
“我是说……小心！”
“砰！”
“啊！有人跳楼啦！”
“快报警！”
“快打120！”
……
我呆呆地看着楼下，一群人惊慌失措地围着一个掉在地上的身影，有人忙着打110报警，有人忙着打120急救电话，有人忙着凑热闹，拿着手机拍照，有人抬头看到了我，伸手指指点点，一时间，所有人都抬头看着我，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我依然沉浸在刚才那一瞬间的震惊里，我看着自己的双手，跪在地上，浑身不可控制地颤抖着。
是我杀了她。
是我，杀了她。
一阵阵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我愣神地回头看去，班级的同学、辅导员、书记领导，还有几个警察远远地看着我，十分紧张，没有人敢轻易上前。
书记先开口说道：“墨冰，你别怕，不要激动，我们来把事情解决清楚好吗？”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我一边点头，一边不停地哭，我依然僵硬地跪在地上，浑身发麻，我的双手还僵硬在半空中，停在刚才自己看着它的状态。
书记和警察小心地走近我，书记轻轻地伸出手，握住我发麻的手，两位警察在旁边警惕地看着我，或许是害怕我做出什么失控地事情来。
我看到他们走近的面孔，突然大声地哭出来：“是我害了她，是我害死了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凄厉地大哭着，那种爆裂的痛苦在我心里膨胀，我哭得停不下来，浑身开始不可控制地抽动着。
周围的人没有制止我，他们只是看着我，不出声。我哭了许久，直到没了什么力气，才渐渐冷静了下来，停下了哭泣。这时，警察才说：“我们走吧。”
我知道要去哪，我把双手伸出来，伸到警察面前。旁边的一个警察准备拿起手铐，离我近的那个警察却立马挡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然后他伸手扶住我的手，用了点劲将我扶了起来说：“走吧。”
我认出了那个警察，上次我在学校闹了一些事情的时候，也是他上门处理的，我记得他叫耿辉。
我带着未干的眼泪，下意识地抓住耿辉的手臂，跟着他们往外走。经过我同学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人群投射出来的目光，有恨意、有职责、有恐惧、有怜悯、有不敢相信。
我被带到了警察局，来到一个小房间，看着就像是电影里的审讯室。刚才上门处理的两位警察坐在了我面前桌子的那一头。
我呆滞地坐着，脑海里全是刚才王佳坠楼的那个画面。眼泪又流了出来。
耿辉看着我，缓慢地先开口了：“你可以说一下事情发生的经过吗？”
我听到他的问话，缓缓抬起头来，一滴泪滑落我的脸庞，我用力地开口说话：
“是我害死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