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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方舟:代号风狼第三章 新的棋局?在线免费阅读

发表时间: 2023-12-05
星火飞逝,利刀斩断了不知谁家的孩子对亲人的思念,头颅如同皮球一样在人与人之间翻滚着,它本连接的身体在哪?是被砍成了肉沫?还是被炸成了碎块儿?

杀戮。生者还没来得及与为死去的人悲伤,还没来得及接受战友的逝去,下一刻,屠刀已至,敌人锋利的刀刃砍断了他的头颅。

战争。给人们带来无尽的灾难和痛苦,战场上没有一处有一丁点和平可言,有的是什么?鲜血,屠刀,哀嚎……战场上没有人性可言,人们仇视着彼此,却又不知为何,只是想着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将对面那个家伙的脑袋砍下,用他的鲜血来浇灌自己手中的屠刀,以及自己胸膛中那支离破碎的心……

战争是可怕的,是血腥的,根本没有一点人情味,只有无情地嗜血杀戮。

熊熊燃烧的战火将一切燃烧殆尽,残留下来的生灵苟延残喘。

“呼∽呼∽”奎木坐在一棵只剩树干的老树下,剧烈起伏的胸膛表示主人此刻急需休息。

奎木将绷带缠绕在受伤的左臂,猩红色的血液在接触到雪白纱布的一瞬间就在上面开出了艳丽的花朵。

在他的四周满是燃烧的火焰,以及惨不忍睹的尸体,既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

“滴滴——”耳朵上的通讯装置响起。

“我是奎木,现在正在临时休息,处理伤口。”奎木轻碰通讯器后说道。

“奎木,汇报情况。”

“诱敌歼灭任务已经完成,整个行动队伍只剩我一个了。”

“…………知道了,尽快回来。”

“收到。”

奎木站起身,满身血污的他唯独将左臂上的标志擦拭干净——巴别塔。

…………………………

作为这一场战争的指挥官,同时也是发起者的博士,此刻正坐在指挥部观看作战记录,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博士,你现在需要休息了。”凯尔希站在一旁说道。

“没事,我们必须尽快计划好下一步。”博士心中明白,既然打开了局面,就要把优势一直贯彻下去。

“可是,你已经连续三天没有休息了,这场就战争打了三天。”

“我要是休息了,恐怕会浪费一些不必要的牺牲。”

“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你每次的作战计划都太过疯狂,这三天一共三次诱敌计划,一共六千多人只剩奎木一个人回来,你把那些牺牲的生命叫作不必要的牺牲?”凯尔希现在只想怒斥这个男人,他不把生命当做一回事。

“我们除了赢,别无他法,凯尔希,我们只能赢,而要赢,只有不择手段。”博士冷淡地回应凯尔希。

“你……”凯尔希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他,他说得很对,现如今这个阶段,只有赢,才能活下去,一旦输了,就是万丈深渊。

这是名为战争的棋局,也是赌局,而博士将一切压在博弈上,摄政王或许还未正视这件事。

“奎木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W那边怎么样?”博士又问道。

“她那边也正在按你的计划进行着……”

诱敌歼灭战——以小损失换取大胜利,从军事战略上来说,博士将它发挥到了极致,六千人换了对方将近六万人,这是壮举;但从人道主义来说,博士残暴冷血,只要诱敌计划进行到歼灭计划,他会毫不犹豫地用手中的“屠刀”斩向目标,即使还有自己人。

“她是最后的一步棋,如果不出意外,这场战争……我赢了。”博士将手中的笔放下后,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博士来到指挥部外面,目光所视之处,狼烟四起。

“……”凯尔希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她看到了疯狂,冷漠,以及孤独……

“博士,我回来了。凯尔希也在啊。”奎木的声音这时响起。

“辛苦了。”博士点点头表示慰问。

“你身上的伤有些严重,先去医疗部。”凯尔希吩咐道。

奎木点点头,现在自己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只需要好好休息,等待下一次任务。

“他会成为我手中最犀利的一把剑……”博士看着奎木离去的背影说道。

“你知道大家都是怎么评价你们两个的吗?”凯尔希这时问道。

“什么?”这博士是这真不知道了。

“巴别塔的恶灵,以及恶灵之刃。这就是人们对你们的评价。”

“呵。”

……………………

战争持续了多久?不知道。最终结果如何?不知道。

奎木并没有参与内政的能力,说白了就是听不懂,他只需要听从博士的指挥去完成任务就可以了。

直到有一天,博士突然单独约了他到一个酒馆里喝酒。

喧哗的的酒馆里,一个全身上下裹得十分严实的家伙坐在边角的酒桌旁独自饮酒,他身上穿着一件磨损得十分严重的旧大衣,脖子上的围巾裹了足足三圈,还戴着个宽大的兜帽,让人瞧不见他的相貌。每次喝酒他都要把围巾向下拉一拉。

虽然正值寒冬,但门外的寒意却被屋内几台通红的火炉驱赶地一点儿不剩——甚至连食客们的外套都纷纷被赶到了椅背或门旁的衣架上。

在这样温暖的地方,还裹得这样严实,实在是罕见。

在他对面坐着一位身穿黑色制服和少量铠甲浪客形象的人。

两人左臂上的标致——巴别塔,证明了他们的不凡。

“想问什么就问吧。”博士将他刚喝完的空酒杯满上,拉下围巾抿了一口。他的声音十分沙哑,让人辨不出他的性别,“这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你想让我问什么?”奎木笑了笑问。

“那是你的自由,不是吗?”博士向后一仰,盯着对面的奎木,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我只负责解答。”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哎,先别急,”博士向前做出一个暂停的手势。

“首先声明,我现在所说的一切,在它发生之前,都作不得数。

“那你这不就纯属画大饼了吗?”

“那可不,毕竟我所知道的,大多也都是我瞎猜的。”博士又抿了一口手中的酒。“还有,我们的时间不多,她随时可能找过来。”

“既然如此,我就开门见山了。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

“如你所见,一介普通的学者。”博士的声音十分诚恳,仿佛真的是在陈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一般——如果没有了解他的过往的话。

“啧,这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奎木略带鄙夷地说道,他可没见过哪个学者是在嘴巴里泡面的。

博士挠了挠头顶,不难看出他有些尴尬,“当然,还是有很多其他身份的,比如卡兹戴尔的勋爵、巴别塔的战术指挥官什么的……但我在心底一直认为我是个如假包换的正经学者。我还有克莱登大学的医学学士学位证明呢,也担任过四闾大学的药物学的教职,虽然我上一篇论文发表还是在不知道多少年前……”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有副业。”

博士抿了抿嘴唇,一口喝干了手中的酒,“是的,这么说也没错。”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治好我的矿石病?”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博士转了转手中的杯子。

“呵,论忽悠人,还是你厉害啊……”奎木感慨了一下,随后又问:“你是不是跟王女说了什么?”

“嗯,我确实告诉了她一些事实。”博士微微一愣,缓缓说道。

“什么事实?”

“很简单,比如战争是总要死人的,平民们永远只会最关心自己的生存问题,在那些村庄发生的事我也很遗憾,但士兵们总是需要发泄的,而且我们的军需不够也是事实……但她似乎总是接受不了这些事,或者说,接受这些事情但却是在十分痛苦地忍耐。偶尔她会跑来找我,但每次都会让我不胜其烦。那个经常跟在她后面的菲林医生还总是用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眼神死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所以那天我最后扯了一大堆什么萨卡兹的苦难啦、大地的不公啦之类的鬼话,告诉她,要想不让战争继续,其实很简单,只要争斗的双方里的其中一方消失就行了。”

“所以呢?”

“所以,结局是她自己选的,能怪的了我?”博士又喝了一口手中的酒。

“你就一点……都不因此感到愧疚吗?”

“愧疚?愧疚什么?你的意思是,她的死是我诱导的?再说,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愧疚’这个词?你手上有多少鲜血你比我清楚。”

博士并没有因为这个有些犀利的提问而激动,而是用毫无波澜的声音接着说道:“这是她的命运,就算没有我,她还是会走上这条路。当初我们找到她时,你应该知道,那时的她,相较于她高高在上的表哥,是有多么的卑微。天知道为什么萨卡兹的诸王庭会选她这么个小姑娘作为继承人,明明她的表哥比她更具备一名萨卡兹王者应有的美德。”

“不具帝王之资却身怀帝室之胄,她的一生本就注定了是一出悲剧,有人却希望强行将这剧本改成喜剧,岂非狂妄?”博士仰头喝光了最后的酒,发出了几声嘶哑的笑,但这笑声很快便如同石子没入汹涌的波涛,湮没在酒馆的嘈杂中,甚至连一丝波纹都没有激起。

他停顿了几秒钟,顺了顺有些紊乱的气息。

“而我们的目的,说到底是结束卡兹戴尔的分裂状态,一个分裂的卡兹戴尔不利于我们的计划展开。那个菲林和美洲大蠊是铁了心要跟着那个小姑娘,我一开始也是赞同她的。但后来我发现她表哥比她表现得要好太多时,我确实动了些小心思。最后这一刻我干脆做了个顺水人情,在流亡王庭彻底崩溃前我会将大部分精锐全部带走。往后的事实会证明,我是对的。但那个菲林却从此恨上我了。她认为我背叛了我们的事业。”

“那么最近传言你要投奔特雷西斯的事是真的吗?”奎木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博士。

听见这话,博士就如听见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止不住地大笑了起来,这次一直笑的肩膀发抖,经过好一阵剧烈的咳嗽才停下来。

“我的天哪,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些鬼话吧?你觉得呢?以那位的性格,他会看在昔日同盟者的份上留我一条活路?不,朋友,如果他认为他无法掌控盟友的行动,是不会轻易结盟的。”

“而我,能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这可不是我自夸,是他的前间谍头子亲口说的。”博士为敌人的评价显得很是有些得意,“我们是对手,是死敌,从始至终都是。而你,作为这片大陆上能跟他正面对抗而不落下风的人,注定会被他追杀到死。”

“既然是死敌,那你为什么要选择他?”

博士的身影忽然沉默了。

他拿起刚刚满上的酒杯,认真端详着杯中的液体,过了好一阵才开口道:“我承认,相较于他善良的表妹,特雷西斯是个十足的恶棍,他冷酷,残忍而薄情寡义。但他同时也确实是历代卡兹戴尔诸王中最有才干的一位君主,在他之前从来没有任何一位‘正统’的卡兹戴尔君主真正使那个荒废了不知道多久的帝国议会重新发挥它应有的作用。从各种方面,他也确实维护了古老的帝国宪法和法典——虽然它们也已经残破的不成样子了。”

“与其说他是一位新生的萨卡兹君主,不如说他是现在卡兹戴尔大江南北最大的军阀,而这个军阀正在靠着出卖卡兹戴尔的利益给维多利亚的商人们以换取他们的力量来整合卡兹戴尔大大小小的各方势力。皇女虽然在我们的辅佐下坚强了许多,但不够,远远不够——她仍会因为自己仁慈的性格而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麻烦?”奎木有些懵,打了这么久的仗了,他可没听过什么麻烦。

博士略微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比如,对那位名叫赫德雷的佣兵队长和他的佣兵小队的营救行动中,我们本没有必要拉回来那么一大批人——在那之前我们一直在躲避特雷西斯的围剿,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进行物资补给了,她又严令禁止我们的士兵在附近的村庄强征补给,所以那时的物资本就紧缺。新来的这一大批人使我们的队伍再度扩大,不仅加剧了补给的消耗,还使我们更加容易暴露,而摄政王的间谍也更容易混进来。”

“虽然她的个人魅力确实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拉拢人心的效果,但在实在的利益面前,仍然是杯水车薪。人们还是一边歌颂她的名字一边向摄政王寻求庇护,因为摄政王确实能结束这个乱局,而她不能。或者说,就算能,也无法持久。”

“最后,她没有让人信服的继承人。就算是最忠诚的女王党也不会承认一只卡斯特为萨卡兹的新王,而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拒绝了那些大臣提出的关于与乌萨斯联姻的计划。”博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但你还是选择了帮她,不是吗?”

博士这次没有喝酒,也没有说话。他将手上斟满的酒杯放在酒桌上,抬头看向窗外昏暗的天空。天空中没有一颗星星,就连那平日里最引人注目的两个月亮也失去了踪影。

良久,他才开口说道:“我本是上个时代的幸存者,但当我被人从废墟中唤醒时,却没有半点获救的喜悦,反而只感受得到迷茫和不知所措。身边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却只感受到了孤独。我曾长时间思考过普瑞赛斯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我知道,但或许我又不知道。唯一让我感到稍微有些亲切的,说来可笑,是那只菲林。但我们相似之处却又决定了我们不可能是一路人——我们都是孤独的怪兽。”

“可是你确实做到了以一己之力颠覆战争的天平,你让整个帝国的人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掌控者,我们两个联手,打赢了多少在世人看来不可能赢的战争?”奎木情绪有些激动了,他已经猜到了博士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博士猛地抓起酒杯,闷了一口,声音充满着被压抑的愤怒,“我从被唤醒的那一天起就一直被支配着!通过我的孤独,他们成功地控制住了我。有人说我就像是下棋的棋手,可笑!你见过有哪个棋手是被人押到棋盘上的?我的每一步动作都被他们拿捏的死死的!而你,他们知道你只听命于我,只要掌控了我,你也就无法逃离,‘恶灵之刃’?呵呵呵,也不过是个任人驱使的工具罢了。”

“唯有这一次,我真正的跳出了他们的包围。从特雷西娅自杀的那一刻起,博士也已经死了。不管是否愿意承认,我已经厌倦了……”

博士紧握酒杯瘫在桌上,看起来他已经醉的不轻了。

但他仍没有停止说话,“所以你,你要在战争开始之前离开这里,因为你是我们这边最锋利的利刃,我要你离开这个棋盘。而特蕾西娅,我虽然不相信她的能力,但她的理想,我坚信不疑。是时候与旧时代做个彻底地了断了,旧时代的遗产,就应该随着旧时代一同远去。”

“而未来,我们或许还会再次相见……那时候,阿米娅应该也长大不少了吧。”

“那矿石病怎么办?阿米娅的矿石病本就有些严重,这样一来……”

“矿石病?”博士又一次咳嗽着笑了起来,“没有矿石病,从来就没有矿石病。感染者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骗局。真TM绝了,你们从旧时代继承来的怎么清一色全都是垃圾?”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博士没有回答。他费劲地将自己从桌上撑起来,撸起袖子,看了看表,“没时间了。还有三分钟,那只菲林就将找到这里。但一分钟之后,特雷西斯的刺客就该动手了。你必须马上走了!”

“什么意思?你——”

“好了,走吧,以后有机会再多聊聊。我才是这最后一幕戏的主角,谢幕的时候,主角应该在台上......至于你,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了。放心,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博士终于摘下了兜帽,露出了苍白的脸,和那脸上挂着的,一副疲惫的微笑。

“我会回来找你的,博士,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