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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哭包绑匪

佚名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得不说,他不仅人长得好看,字儿也是顶顶的好看。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只是……他写的信是这样的:喂,秦老头,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五十万汇到如下账户,麻溜的,一个子儿都他妈别想少!别报警,不然老子撕票!「秦朗,这样写真的好吗?」我看着他写的勒索信陷入沉思。

主角:秦朗林芽   更新:2022-09-13 07: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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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朗林芽的其他类型小说《小哭包绑匪》,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得不说,他不仅人长得好看,字儿也是顶顶的好看。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只是……他写的信是这样的:喂,秦老头,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五十万汇到如下账户,麻溜的,一个子儿都他妈别想少!别报警,不然老子撕票!「秦朗,这样写真的好吗?」我看着他写的勒索信陷入沉思。

《小哭包绑匪》精彩片段

他反问我:「你真觉得我只值五十万吗?」

我觉得他好像有那个大病,犹犹豫豫道:「那五百万?」

他叹了口气,似乎觉得还是太便宜了。

和他讨论完价格后,我坐到旁边向秦氏集团老总再次写勒索信。

为什么说再次,因为这已经是我写的第十三封了!

我边写边问秦朗:「为什么你爸还不送钱来?难道也是嫌我开价太低?」

有钱人的世界,我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不知道,你信怎么写的?念给我听听。」

我「哦」了一声,然后开始念信:「秦叔叔,你好。最近身体还好吗?我绑架了你的小儿子秦朗,麻烦你帮我汇五十万元过来,我的卡号是 62167xxxxxxxx,谢谢!不可以报警,不然我会在警察叔叔来之前撕票的。」

「……」

「怎么样?有什么问题么?」

「不够凶。」

「那该怎么写啊?」我把纸笔拿过去,「要不你帮我写吧。」

秦朗勉为其难:「好吧。」

我正要解开他的绳子,但转念一想,他要是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他说。

我犹犹豫豫,还是不敢解。

「我真不跑。」他补充了一句,「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好吧,就冲他这句话,我信了,解开了绳子。

他揉揉酸痛的手臂,然后拿起纸笔。

不得不说,他不仅人长得好看,字儿也是顶顶的好看。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

只是……

他写的信是这样的:喂,秦老头,你儿子现在在我手上!五十万汇到如下账户,麻溜的,一个子儿都他妈别想少!别报警,不然老子撕票!

「秦朗,这样写真的好吗?」我看着他写的勒索信陷入沉思。

「这样才显得凶啊。」

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正想把信收到信封里,他却忽然说:「要不还是勒索五百万吧,我觉得自己不止值这点儿。」

我坚决摇头:「不行,我只要五十万。」

我决定第二天去送信,但当晚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我被警察抓了,秦叔叔在一旁声嘶力竭:「我他妈给你打了十三回五十万了,你能不能一次性要完啊我靠!分期付款好歹吱一声啊!」



我捏着手机跑出去:「秦朗对不起,我偷看了你的手机。可你偷藏手机为什么不告诉我?咱俩不是说好要诚信绑架么?」

「我这不是怕你误会我要报警嘛。」

「哦,那你要是手机导航跑了怎么办?」

「那要不咱俩加个微信,我如果跑了,就告诉你一声。」

嗯,他简直是个自觉的好人质,让我这个做绑匪的省了不少心。

由于他白天刚把自己睡的那块地打扫过,所以一到夜里,我就觍着脸往他那边靠了靠。

「秦朗,你好香啊。」

是真香,闻起来很清新的那种香。

「你头油的味道也很独特。」

啊这……

我尴尬起身往旁边挪了挪。

黑暗里,他忽然拉住我手:「回来,陪我说会儿话。」

于是我又乖乖躺了回去。

「为什么要绑我?」他问。

「我很需要钱。」一说到钱,我就不困了,「秦朗,你是你爸亲生的么?怎么这么久了还不打钱过来?」

「他啊,他吧……他可能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筹钱吧。」

秦氏集团那么大,五十万不就分分钟的事嘛!「你瞅瞅,你自己说出来的,自己信么?」

「信。」

我信你个鬼!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又问:「你说,会不会我写的勒索信压根儿就没交到你爸手里?」

他斩钉截铁:「不会。」

「你不会又骗我吧?」

他笑道:「没骗你。」

「那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我说不出口。」

我有点生气了,但由于实在太困,我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可大半夜的,我被一阵啜泣声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睁眼,借着熹微月光,看见秦朗双手抱膝在哭。

我起身和他面对面坐着,我不了解抑郁症,但看得出他很难受。

「秦朗,秦朗。」

我唤他,但他像是失去人生所有意趣一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正想抓狂,只见他从兜里掏出另一部手机——赵医生的,熟练地把我给删了。

我咬牙切齿:「秦、朗!」

他吓得身子一抖,然后拿着手机就开跑。

他腿那么长,我哪里追得上他?正打算放弃,刚往回走就撞到一个人。

我抬头,看见一个约莫五十多岁、样貌普通的大叔。

秦朗见状,急忙跑过来把我护在身后。

此时仓库里传来赵医生的声音:「哟,昨儿天太黑没看清,现在一看,好家伙,锅碗瓢盆样样都有呐!你俩搁这儿组建家庭呢!」

他边伸懒腰边出来,却在看见陌生大叔时愣了半晌。

我这才惊讶地发现,陌生大叔身后背着一把猎枪!

他登时举枪指着我们:「都不许动,不许报警!」

秦朗又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我吓得大气不敢出。

大叔用枪把我们逼进仓库里,收了我们的手机,关了机拔了卡,防止警方定位追踪。

赵医生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道:「大叔,你放了我们吧,你放心,我们绝不报警,再说,我们压根儿不认识你,也没法向警方提供线索。」

大叔哼了一声:「搞笑。警方到处通缉我,是个人都知道老子,你他妈能不知道?」

他就是那个穷凶极恶杀人如麻?!

我欲哭无泪,倒霉,倒大霉了!

赵医生沉默半晌:「那我不是人,我真认不得你。」

「少废话!」大叔指向我,又指了指地上的绳子,「你,帮我把他俩绑了。」

我不敢违抗,只好捡起绳子把赵医生和秦朗背对背绑在一起。

然后大叔捡起另一根绳子把我绑成了粽子。

他在绑我时摸到我衣兜里秦朗上次帮我写的那份未寄出的勒索信。

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你也是干这行的?」

我点点头。

他收起信:「老子正愁没钱跑路,这五十万,我要了!」

这下我更想哭了,忙活那么久,到嘴的鸭子却飞了。

「把卡给我。」



我绑架了一个富二代,但富二代有抑郁症,每天不是在找死,就是在找死的路上。


为防他寻死,我每天眼珠子安他身上似的盯着他。


突然有一天,他深情看着我,赤诚又热烈:「以前我想死,很想。但现在一见到你,我就对明天无比无比地期待。」


等等,不对劲!


我是绑匪啊,怎么到头来一分钱没捞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我叫林芽,是个绑匪,穷得叮当响的绑匪。


我想要钱,超想的。


于是铤而走险绑架了秦氏集团老总的小儿子秦朗,打算勒索五十万。


没想到这富二代有抑郁症,我钱还没勒索到,这大冤种就三天两头要寻死。


我救他都快救烦了。


终于有一天,他说:「我不寻死了,你干脆杀了我吧。」


我是个有职业道德的绑匪,无缘无故绝不撕票。


但我真的很需要很需要钱。


我思来想去决定成全他:「那你得加钱!」


可作为一名新手绑匪,我还是没能狠下心来一刀揦了他。


秦朗是个典型的富二代,样貌清秀,朱唇皓齿,好看得不得了。


我活那么久,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孩子,于是没见过世面的我总忍不住想摸他两把。


秦朗时常闷闷不乐,有时候还莫名其妙流眼泪。


我觉得是我惹哭他的。


我有罪。


我巴心巴肝安慰他:「你别怕,我绑你是为了勒索,不会杀你的。」


「你打算要多少?」他声音听起来很纯净。


我比了个五:「五十万。」


他一听,垂下眼皮,似乎对价格不满意。


我说:「那我打个折?」


他摇头。


「那你砍个价?」


他忧郁地说:「我果然是个没有价值的人啊……」


我:???



「哦。」


我洗完澡后,果然神清气爽,身上也不刺挠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但见秦朗还睡得香,以免吵醒他,我刷牙都没敢刷舌苔,怕呕。就连薯片都是在嘴里捂化了才敢嚼。


手机响了,是我发小夏涵。


我一接通电话,她就礼貌问候了我大爷:「芽芽你大爷的!你狗日的这段时间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林树很想你啊!」


「我没……啊,最近吧,我确实有点儿事。我马上回医院。」


我说完就挂断电话,背着包火急火燎往医院赶。


我到医院时,夏涵正陪着林树看玛卡巴卡。


林树见我来,一把抱住我:「姐姐,我好想你啊?你真的回来了么?我不是在做梦吧?」


我蹲下去与他平视,捏了捏他嫩嫩的小脸蛋:「你没有做梦,最近有没有听医生的话啊?还怕不怕打针?」


「不怕了,我长大了,是男子汉了,可以保护姐姐了。」


我正和林树姐弟情深,夏涵气冲冲把我拉出病房,质问我狠心扔下亲弟弟消失大半个月,干嘛去了。


「我搞钱去了。」


「搞什么钱啊,能一直不见人?」


「我就是稍微试探了下刑法……」我压低声音,「我把秦氏集团老总的儿子给绑了。」


她惊得目瞪口呆:「你怎么敢的啊,我靠!你……回头是岸吧。」


此时,林树忽然跑来邀请我叠小纸船。


于是我们三个人坐在病床上一起叠小纸船。


可我笨手笨脚的,只好问夏涵:「这儿是这样叠吧?」


「翻折过去……请你回头是岸。」


「……」


过了一会儿。


我又问夏涵:「中间船篷怎么叠?」


「那里应该往后折,然后一拉就是了……请你回头是岸。」


「……」


叠完小纸船,林树又看了会儿动画片,然后就累得睡着了。


我也该回废仓库了。


我与夏涵在医院外道别,夏涵泪水涟涟,我只当她舍不得我,没想到她说:「我这算不算包庇犯罪啊?」


「放心吧,我会在被抓前和你绝交,不会连累你的。」


她神色凝重指着一辆奥迪车标,说:「你看那四个圈像不像两对银手镯?你一对,我一对……请你回头是岸。」



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默默陪他坐着。


我电光火石间想起了筋骨贴。


结合秦朗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秦朗的医生。


我悄悄拿起秦朗手机,到仓库外面拨通了筋骨贴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终于舍得打给我了?怎么,你的芳心绑架犯解开了你束缚的绳索?说吧,发生何事?」


「喂,筋医生,秦朗在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帮帮他吧!」我越说越想哭,说到后面都带哭腔了。


他明显诧异了:「是你啊。你别慌,抑郁症患者 ,你一定!#注意他的情绪 ;出事。」


信号突然变得很不好,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这就导致我和他产生了信息不对称——


「什么,出事?」我心咯噔一下,「秦朗会自杀吗?我听说有些抑郁症患者会自杀。」


「自杀?!你说 …他要自杀!」


「不是,我是说……」


「信号不好,你说 ;我听不清。你 …发个定位,我马上过去!」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犹豫了,如果他知道这里,会不会报警来抓我?


可秦朗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真成罪人了!


于是我心一横,给他发了定位。


我回到仓库里,秦朗换了个姿势继续流泪。


我坐到他身边,握住他手:「秦朗你别怕,筋骨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终于抬起眼皮看我,哑着嗓子唤我:「小豆芽……」


我一步都不敢离开,生怕他情绪过于低落寻短见。


不知过了多久,秦朗终于不哭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多时,我隐约听见仓库外有动静。


我出门一看,是个打着手电筒的年轻男人。


他走近了,我才看清他样貌。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年龄和我差不多大。


他嘴里骂骂咧咧:「这他妈什么破地方啊,车都没法开上来!」


原来斯文人也说国粹呀。


他一定就是那个筋骨贴医生了。


他开门见山:「秦朗呢?」


「睡着了。」


他为免吵醒秦朗,蹑手蹑脚走进仓库去,见他睡得香才松了口气。


我压低声音问他:「医生,秦朗这种情况是不是很危险啊?」


「中度抑郁,还是很有希望走出来的。」


听说得抑郁症的人心情长时间低落。我一想起我心情不好时,饭也吃不下,什么都不想干,觉得又烦又无助,难熬极了。


「……」

我耷拉着脑袋,体会到深深的挫败感。

秦朗吃完饼干,又撕开一包薯片,似乎是无聊了,他忽然问我叫什么名字。

「林芽。」

「满地找牙的牙?」

「发芽的芽。」

「哦,小豆芽,你趁早金盆洗手吧,你不适合干这行。」

「我只干你这一票。」我问出了心中埋藏许久的疑惑,「你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

「因为我有抑郁症啊。」

我恍然大悟:「啊?难怪你总是找死。」

他纠正我的用词:「寻死。」

听说抑郁症患者很痛苦,是自杀率很高的一种精神疾病。

我安慰他:「听说人一有钱,就会失去烦恼,你该庆幸你全都拥有。秦朗你别难过了。」

「……谢谢你无效的开导。」

由于秦朗有精湛的解绳技术,我也不绑他了,全靠他自觉。

夜里,我辗转反侧,一想到林树说想我了,就恨不得立刻飞奔去医院看他。

要不明天回去看看他吧。

我这样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但感觉刚睡着,就被痒醒了。

是真痒啊,抓心挠肝似的。

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怎么会这么痒呢?

我边挠边拿起手机百度病情。

荨麻疹?不像啊。

银屑病?不是。

肾衰竭?

是了是了一定是了,这些天我担心秦朗逃跑,天天守着他,有时候厕所都没空去上,就硬憋着。

我犹如晴天霹雳般,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脑子一片空白。

秦朗似乎被我吵醒了:「你怎么了?还不睡?」

「我感觉浑身刺挠,特别不舒服,就上网百度了一下病情,百度说这是肾衰竭。」我急得都快哭了,「怎么办啊秦朗,我会不会死啊?我还不想死!」

「……你多久没洗澡了?」

「从绑了你以来就没洗过了,人家还不是怕你跑了嘛!」

「你去洗个澡吧,洗了就不痒了。」



我拿起他手机,点开,是一个叫「筋骨贴」的未接来电。


须臾,这个筋骨贴发来条微信:怎么不接电话?


紧接着又来一条:药给你寄过去了,记得拿。


什么药啊?


我好奇地翻看他俩的聊天记录……好哇,原来秦朗一直把手机带在身上!


怪我!我没有经验,忘记检查他有没有手机了!


我懊恼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和筋骨贴最近一次联系是在昨天:


「秦朗,你怎么回事儿啊?都回家了,还回去干嘛?」


「我乐意。」


「那是个什么绑架犯啊?芳心绑架犯啊?算了,随你吧。对了,你药忘拿了,发个定位来,我明儿给你寄过去。」


紧接着秦朗发了一个定位——离仓库山脚下最近的快递自提点:「地址写这儿,近,方便我速去速回。」


「要不写你家得了。」


「不行,我家太远,要是她没看到我,又以为我去报警了,怕得要哭鼻子了。」


「……ojbk[狗头]」


忽然手机铃声又响了,我吓得一激灵,不小心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筋骨贴:「喂,秦朗,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咽了咽口水,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朗,你怎么不说话?靠,不会出事了吧!我立刻报警!」




我急忙回道:「啊不,没有。」


「???你是那个芳心绑架犯?」


「你好啊,筋先生。」


「……我姓赵,你叫我赵医生就好。」


我哀求:「筋医生,你别报警好不好?秦朗说过要帮我勒索他爸,我不会伤害他的。」


「我不报警,你让秦朗接电话。」


「刚折腾了很久,他出了一身汗,去洗澡了。」


那边,筋骨贴尴尬咳了咳:「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俩慢慢玩。」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此时,秦朗回来了,他手里还提溜着一条湿漉漉的裤衩晾在晾衣绳上。


我捏着手机跑出去:「秦朗对不起,我偷看了你的手机。可你偷藏手机为什么不告诉我?咱俩不是说好要诚信绑架么?」


「我这不是怕你误会我要报警嘛。」


「哦,那你要是手机导航跑了怎么办?」


「那要不咱俩加个微信,我如果跑了,就告诉你一声。」


嗯,他简直是个自觉的好人质,让我这个做绑匪的省了不少心。


由于他白天刚把自己睡的那块地打扫过,所以一到夜里,我就觍着脸往他那边靠了靠。


「秦朗,你好香啊。」



秦氏集团那么大,五十万不就分分钟的事嘛!「你瞅瞅,你自己说出来的,自己信么?」


「信。」


我信你个鬼!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又问:「你说,会不会我写的勒索信压根儿就没交到你爸手里?」


他斩钉截铁:「不会。」


「你不会又骗我吧?」


他笑道:「没骗你。」


「那你说中国人不骗中国人!」


「……我说不出口。」


我有点生气了,但由于实在太困,我气着气着就睡着了。


可大半夜的,我被一阵啜泣声吵醒了。


我迷迷糊糊睁眼,借着熹微月光,看见秦朗双手抱膝在哭。


我起身和他面对面坐着,我不了解抑郁症,但看得出他很难受。


「秦朗,秦朗。」


我唤他,但他像是失去人生所有意趣一般,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能默默陪他坐着。


我电光火石间想起了筋骨贴。


结合秦朗的情况来看,他应该是秦朗的医生。


我悄悄拿起秦朗手机,到仓库外面拨通了筋骨贴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通了:「终于舍得打给我了?怎么,你的芳心绑架犯解开了你束缚的绳索?说吧,发生何事?」


「喂,筋医生,秦朗在哭,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帮帮他吧!」我越说越想哭,说到后面都带哭腔了。


他明显诧异了:「是你啊。你别慌,抑郁症患者%!^#,你一定&*#•%^!#注意他的情绪出事。」


信号突然变得很不好,听起来断断续续的。


这就导致我和他产生了信息不对称——


「什么,出事?」我心咯噔一下,「秦朗会自杀吗?我听说有些抑郁症患者会自杀。」


「自杀?!你说他要自杀!」


「不是,我是说……」


「信号不好,你说我听不清。你…发个定位,我马上过去!」


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犹豫了,如果他知道这里,会不会报警来抓我?


可秦朗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我真成罪人了!


于是我心一横,给他发了定位。


我回到仓库里,秦朗换了个姿势继续流泪。


我坐到他身边,握住他手:「秦朗你别怕,筋骨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他终于抬起眼皮看我,哑着嗓子唤我:「小豆芽……」



我一步都不敢离开,生怕他情绪过于低落寻短见。


不知过了多久,秦朗终于不哭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不多时,我隐约听见仓库外有动静。


我出门一看,是个打着手电筒的年轻男人。


他走近了,我才看清他样貌。他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气质斯斯文文的,看起来年龄和我差不多大。


他嘴里骂骂咧咧:「这他妈什么破地方啊,车都没法开上来!」


原来斯文人也说国粹呀。


他一定就是那个筋骨贴医生了。


他开门见山:「秦朗呢?」


「睡着了。」


他为免吵醒秦朗,蹑手蹑脚走进仓库去,见他睡得香才松了口气。


我压低声音问他:「医生,秦朗这种情况是不是很危险啊?」


「中度抑郁,还是很有希望走出来的。」


听说得抑郁症的人心情长时间低落。我一想起我心情不好时,饭也吃不下,什么都不想干,觉得又烦又无助,难熬极了。


真不晓得秦朗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为什么要绑架他?」


「为了钱。」


「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很穷么?」


我摇头:「不是,是我弟弟生病了,要换肾。」


他沉默了会儿,对我的遭遇表示同情,然后问我弟在哪家医院。


我说了医院名称,他有些诧异,原来他在那家医院精神科任职,他还很热心地让我以后遇到困难随时找他。


我有些感动,眼眶瞬间就湿了。


他掏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名片:「咱俩加个好友吧,遇到问题随时联系。」


我擦了擦湿润的眼眶,点开微信扫一扫,然后好大一声叮~


我吓得一哆嗦,急忙调小音量,回头看了看熟睡的秦朗。


还好没吵醒他。


「我姓赵。」他强调,生怕我备注筋骨贴三个字。


可我刚把赵医生加上,身后就传来秦朗幽幽的声音:「你俩为什么要背着我加好友?」


「……」


瞅瞅他说的什么话,搞得好像我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秦朗因为我和筋骨贴加好友的事生气了,一整夜都不理人。


第二天我早早就醒了,筋骨贴还在睡,但秦朗却不见了身影。


我心顿时提起来,他昨夜情况很糟糕,会不会想不开啊?


我来不及多做思考,立刻跑出去寻他。


还好,他就坐在仓库外的一块大理石上。


我大松一口气,走到他身后,看见他在玩手机……


那他妈的是我手机!


只见他点开微信,把「秦朗」那栏置顶,紧接着找到「赵医生」,毫不犹豫点了删除键。


我他妈……


硬了。


拳头硬了。


我正想抓狂,只见他从兜里掏出另一部手机——赵医生的,熟练地把我给删了。


我咬牙切齿:「秦、朗!」


他吓得身子一抖,然后拿着手机就开跑。


他腿那么长,我哪里追得上他?正打算放弃,刚往回走就撞到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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