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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先生真的很爱很爱我的

发表时间: 2022-07-19

深夜,江家洋楼。

二楼书房透出一丝光亮,江安瑜刚推开门,就听房间里传出父亲和继母谈话声。

“爽儿星途坦荡,那祁西宴身患绝症,咱总不能让爽儿后半辈子守寡吧!”

“可婚约……况且,若没有祁家融资,我们家可能就破产了!”

“那不如……让小瑜代爽儿嫁过去……”

江安瑜一怔,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端着果盘的手禁不住颤抖着。

父亲发丝花白,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眼镜,皱眉沉思。

江安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半分钟很快过去,父亲坐在了绒面单人沙发,叹了口气。

“也只能这样了,嫁个好人家,也省得她在家里坐吃山空,无所事事……”

江安瑜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什么叫只能这样了?

江爽是亲生的,她就不是吗?

她气得发抖,很想将果盘砸在他们脸上,往前半步,她忽然发现房间的窗帘后探出了半个脑袋,那是小妹江爽……

继母与小妹对视一眼,传递着得意的信号。

江安瑜瞬间明了,继母搁这唱大戏呢!

说了半天,就是设套想让她代替江爽嫁给祁家,说起祁家那位大少爷。

听说祖上权势很大,家族延绵至今,她虽为掌权者,但确诊骨癌,已经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

这不,年祁轻轻,家里就张罗婚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祁家定了娃娃亲的江家!

江爽是大明星,自己不想去当寡妇,想方设法把她往外推,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江安瑜站定了半晌,撤回了步子,无声冷哼,想要她替嫁去当炮灰,做梦!

可万万没想到,她刚撤回步子,就昏倒了。

再次醒来的江安瑜欲哭无泪,抱着手捧花,望了眼“老泪纵横”的继母,笑不出来。

她今年才22岁,大学刚毕业,家里蹲半年,这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呵!

扫地出门,这桩婚事,仅凭他们红口白牙就能定的?

江安瑜明亮的杏眼泛起一丝狡黠,不期然地捂住了肚子,“王叔,我肚子疼。”

保镖老王一眼便看到江安瑜勾腰驼背,巴掌大的脸憋得通红,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子。

“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我想去趟厕所。”江安瑜身穿坠地的鱼尾婚纱,圣洁地像是一朵雪莲花,慢吞吞地往外走去。

一出门,她火速奔跑起来,连续找了几个房间,才找到一套不起眼的蓝白条纹的运动衣,换好后带着鸭舌帽,埋头低首走出。

喊,想要她替嫁,也不看看算计的人是谁?

况且,定娃娃亲的是继母方媛,跟江安瑜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景泰花园外,红毯,花架,豪车无数。

阳光正好,园林的花圃里,宾客盛装出席,交头接耳,青青草坪正中央是水晶塔,还有神父宣誓台。

祁家不愧是财大气粗的集团大亨,哪怕是给儿子娶一门媳妇儿守寡,诚意也是够够的。

江安瑜唇角一勾,坏坏一笑,大喊道,“新娘子跑了。”

“什么?新娘人不见了?”

正在这时,一位身穿暗红色旗袍的妇人压低了声音,“找!老江,我告诉你,这场婚礼若是出了意外,你担待不起!”

江安瑜眼前一亮,看这装扮,这口气,应该就是祁家老夫人吧?

为了给儿子做一桩婚,牺牲别人家姑娘的恶毒老太婆?

江安瑜不怒反笑,罪恶的双手从挎包里摸索出几个小圆球,蓦然往妇人脚边扔过去。

“砰砰啪——”

“这什么鬼东西,啊——”

一时间,景泰花园里麟里啪啦声响,交杂着宾客四处乱窜,酒杯四分五裂,花架轰然倒塌,纵观而去,惨不忍睹!

江安瑜见场面乱起来了,赶紧趁乱离开。

“抓住她!”祁西宴面色铁青地跟身边的保镖耳语几句,转身离开。

派出所。

警官做着笔录,穿着运动套装的女孩趴在桌上,有气无力。

“我就是去庆祝一下,这也有罪啊……”

江家估计正在气头上,祁家追究责任,居然要告她?

民警看她如同在看一个三岁智障,祸乱自己婚礼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江安瑜紧张起来,双手紧扣着桌子边沿,郑重其事道,“我是祁家少奶奶,祁西宴是我老公,他绝对不会狠心状告我的!”

她笃定的口吻,眸子里翻涌着痛心的情绪。

“警官,你要相信我,我先生……真的很爱,很爱我的……”

鬼知道,她连祁西宴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祁家要起诉她,搬出祁家少奶奶的身份应该就可以迎刃而解。

反正满嘴跑火车不上税,江安瑜观察着民警的迟疑,暗自揣摩着,这一关算是过了。

就在这时,民警站起身看向了江安瑜身后,礼貌地打招呼,“祁先生。”

祁先生?

祁家老头还是祁家那位病入膏肓的少爷?

江安瑜机械般地扭头,赫然间,瞳孔放大,呆若木鸡。

只见背后伫立的男人一袭黑灰色西装,身子高挑,棱角分明的脸孔,五官线条如西方雕塑般深刻。

当下,半阖着的眸子,冷冷淡淡不带任何情绪正注视着她。

这就是祁西宴?

江安瑜嘴角抽了抽,心底只叹呜呼哀哉,祁西宴亲自来,她这次牢狱之灾没跑了呀!

短暂的对视,江安瑜脑细胞飞快地运转起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既然逃得了婚,也怎么甘心镇铛入狱?

猛地,她一咬舌尖,转身……扑了上去。

祁西宴猝不及防被她抱个满怀,女人盘着的头发固定着一朵白色鸢尾花,几缕发丝散开在鬓角处。

她的脸紧贴在他心口,细长卷曲的羽睫颤动着,瘪着嘴瓮声瓮气,“老公,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狠心的,我错了,我再也不调皮了,呜呜呜……”

这一出,不止祁西宴没想到,就连祁西宴身旁的助理也是叹为观止。

破坏婚礼的是她,扭头抱着Boss不撒手的也是她,这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