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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狂妃会读心

寒塘渡鹤作者 著

武侠仙侠连载

重生前,叶明珠被人害得身败名裂,秽乱闺闱手刃姐妹的名声传了出去,以至于被整个京城百姓所不齿,更被亲生父亲赶出了相府。最终叶明珠没能逃出那些恶人的毒手,一命呜呼。有幸重生后,她回到了惨剧未发生之时,这一次,她决定主动出击,防患于未然。既然有人要陷害,那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硬道理!只不过在复仇之余,有一件事让她非常在意,那位三皇子为何总是盯着她不放?

主角:叶明珠,云峥   更新:2022-07-16 15: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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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明珠,云峥的武侠仙侠小说《盛世狂妃会读心》,由网络作家“寒塘渡鹤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前,叶明珠被人害得身败名裂,秽乱闺闱手刃姐妹的名声传了出去,以至于被整个京城百姓所不齿,更被亲生父亲赶出了相府。最终叶明珠没能逃出那些恶人的毒手,一命呜呼。有幸重生后,她回到了惨剧未发生之时,这一次,她决定主动出击,防患于未然。既然有人要陷害,那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是硬道理!只不过在复仇之余,有一件事让她非常在意,那位三皇子为何总是盯着她不放?

《盛世狂妃会读心》精彩片段

 临近年关,风雪正紧。

京城却越加的繁华热闹,到处是车马粼粼,人流如织。

就在这样一片喧嚣的景象中,唯独一辆破败的马车逆着人流,趁着夜色出了城门。

凌厉的北风从四处灌进来,叶明珠靠在冰凉的车壁上,枯瘦的身子随着马车颠簸,如同一片无根的浮萍。

“找到哥哥了吗?” 她大病未愈,声音含着混沌的嘶哑。

经过此夜一闹,她秽乱闺闱手刃姐妹的恶名算是彻底传出去了,整个京城乃至相府都对此坚信不疑,身为宰相的养父更是一气之下开了祠堂,将她从族谱除名,彻底赶出了相府。

如今,相府唯一还肯相信她的人只有大哥徐长卿了,但很快这点微小的希望也破灭了。

“奴婢去了煤渣胡同,神机营的人说大少爷带兵出去了,奴婢没能见到他。”叶明珠的贴身丫环知秋急忙答道,又脱下身上衣衫盖在她腿上,眼神里满是担忧,“姑娘,咱们还可以去找三皇子,他与您有婚约,不会不管……”

叶明珠却虚弱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说下去。

今夜她衣衫不整地从两个壮汉怀里醒过来的时候,就明白这桩婚事算是走到头了,何况三皇子身为最受宠的皇子,又怎会娶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即便她不是这样的人,可谁又会听她的解释?

从前,她站得甚高,不明白人情冷暖,如今跌落到最谷底,反倒看清了很多人的嘴脸。

叶明珠深深叹了口气,正欲闭眼睡去,忽然听到车外一声惨叫,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整个马车顷刻间翻倒。

幸好当年习武的底子还在,叶明珠拖着病体,一把抱住知秋跳下车。

车外不知何时围满了黑衣人,剑尖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旁边是已经死透的车夫。

知秋挺身护在叶明珠身前,哭喊着求他们放过。

其实不用求的,又能求来什么呢?

从前叶明珠也喜欢求,求家人和睦,求姐妹相宜,求婚事顺遂,所有人都说她是个识大体的女孩子,她也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可最后换来的却是背后捅刀、姐妹相残。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你退一步,别人也会退一步的,更多的是,你退一步,别人就会逼着你退十步。

所以,这一次,她不想再退了。

叶明珠眼底冰凉一片,她推开知秋,然后从靴子里抽出龙鳞匕首,奋力迎了上去。

黑衣人似是有备而来,并不着急杀她,而是发起一轮又一轮车轮战,不断消耗着她的气力。

饶是叶明珠武艺不错,奈何久病在身,她眼前模糊一片,渐渐有些抵挡不住。

黑衣人仗剑逼近,眼看就要将她斩在剑下,猛然一个身影挡在了她身前。

“姑娘,你快走……”

叶明珠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知秋惨白到透亮的一张脸,鲜血在她身下绽开,遍地都是触目惊心的红。

黑衣人趁机刺向叶明珠左肩,她吃痛委顿在地,却紧紧握住知秋的手,没有松开。

“真是主仆情深,羡煞旁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可别演戏演得太过,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满含嘲讽的口气,熟悉至极的声音,叶明珠费力地转头看过去。

一个衣着华丽的少女款款而来,站定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漂亮的眸子微微上挑,“我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而你只不过是庸医之女。”

她的话如绵密的针扎在叶明珠心里,痛楚浮上来,她慢慢红了眼眶,“为什么?”

她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为什么非要置她于死地?她自问对徐妙言亲厚有加,也从未做过亏心事,为什么会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她始终想不明白!

“阿姐是觉得委屈吗?”徐妙言笑了,却是笑意不达眼底, “我更委屈呢,我在那庸医家里长到十四岁,忽然知道自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而我远在京城的亲生父母正与你共享天伦之乐,你猜我当时是什么心情?”

叶明珠不知道徐妙言是什么心情。

她自幼在边关军营长大,每日跟着外祖父练武艺学医术,闲时跟小伙伴纵马驰骋,自由又快乐。

后来快及笄时才回到京城,说是要筹备与三皇子的婚事,她只好放下刀剑拿起了绣花针,哪怕戳了满手窟窿也忍痛苦练女红,就在她努力融入大家闺秀生活的时候,却忽然被告知她不是相爷的亲生女儿。

说是当初不小心抱错了,她真正的父母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夫妇,而神医养大的女儿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不日就要被送回来。

那一瞬间,她的整个世界都塌了,仿佛被拦腰斩断的水草,不知未来何去何从。

就在她惶惶然的时候,徐妙言回府了。

与徐妙言一起回来的,还有神医夫妇已被劫匪所杀的消息。

叶明珠更加无措,她想走,但相爷夫人和大哥都不舍得她,她只好留了下来,自此与徐妙言姐妹相称,这成了她一生悲剧的开始。

她自知性子不讨喜,于是愈发收起了往日的锋芒,日趋小心甚微,处处让着徐妙言这个真千金,但好在徐妙言很好相处,许是同样被抱错的经历,两个小姐妹很快走的很近,叶明珠一度庆幸自己遇到了好人。

可后来,事实证明她看走了眼,徐妙言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她在她身边做小伏低,一步步赢得她的信任,又利用这种信任,离间她和相府的感情,最后将她推向绝路。

就在今晚,原本是阖府团聚的日子,徐妙言诱她喝下含有春药的酒,毁了她的清白,还倒打一耙,将现场伪装成她手刃姐妹的场景,让相府一众人寒了心。

多狠毒的心,多精密的计谋!

想到这里,叶明珠动了动,血水混合冷汗淌了出来。

徐妙言抬脚,重重踩上她受伤的左肩,恨恨道:“阿姐,我劝你还是不要挣扎的好,你已经害死了自己,难道还想让整个相府给你陪葬吗?”

相府?!

叶明珠心中大恸,声音嘶哑道:“你害我就罢了,可相爷和夫人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如此心狠手辣,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真是天大的笑话!”徐妙言的唇边浮起讥笑,在清冷的月色下尤显得瘆人,“你们在京城吃香的喝辣的,何曾记起过我?我被商户欺凌的时候,你们有谁帮过我?没有,都没有,是你们害惨了我,我发过毒誓,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她表情狰狞,仿佛恶魔附身,捡起地上的匕首狠狠扎向叶明珠。

叶明珠疼得五脏六腑搅成一团,她低头看见了自己的血,被大雪一盖,眨眼就散开不见,像有多少血也不够流似的,她勉力颤声道:“大、大哥不会放过你的。”

“大哥?他眼下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徐妙言眉目间沉沉戾气,一双眼睛死水微澜,带着深不见底的恨意,狠狠将匕首插进她的心口。

“早在两个时辰前,我让人带话给他,说你被人玷污了,他一气之下带兵进城杀了那俩壮汉,就凭擅自调用神机营这一罪名,你猜皇上会不会杀了他?”

“哦,还有,因为你做下了羞耻之事,父亲决定让我替你嫁给三皇子,你猜我嫁过去之后会做什么?我可是等不及要借皇家之手,彻底宰了相府这帮人。”

“忘了告诉你,当年你的亲生父母也是死在我手上,但被我巧妙地伪装成了劫匪所为,唉,真可惜你们没一个人看得出来。”

话话如刀锋,狠狠撞击着叶明珠的胸口,旧恨新仇一齐涌上心头,化成一团火熊熊燃烧,让她恨不得扑上去,挥拳将眼前这个女人砸成烂泥。

可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鲜血如泉涌般喷薄而出,瞬间染红了大地,她双目迸裂,在心中无声地立下毒誓。

她的亲生父母,养父母,大哥,丫环家丁,还有相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全都被这个女人害了。

徐妙言,若有来世,我叶明珠定要你血债血偿!


 京城。

立夏这天早晨骤降大雨,一直肆虐至傍晚方止,尔后淅淅沥沥的小雨又绵延数日,如铺天盖地扯不断的愁绪。

确实是愁得很了。

相府真假千金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徐妙言认祖归宗,叶明珠惊慌之下从绣楼上摔下来,至今昏迷未醒,阖府忙的人仰马翻。

徐长卿连夜从东宫赶回家,守了妹妹一夜。

帐子里的少女慵妆素服,云鬓半偏,即便病着也照样秀色夺人。

他静静看了一会,问旁边伺候的知秋,“大夫怎么说,为何还不醒?”

知秋已经往帐子里瞧了好多回,轻声道:“烧已经退了,应该快醒了,大少爷您先去休息吧,姑娘这里有我照顾。”

“发生了这种事,我怎么还睡得着?”

“也是,我都替我们姑娘发愁,以后可怎么办啊……”

帐子外轻言软语,帐子内原本昏睡的叶明珠,重新睁开了眼睛。

一灯如豆,满室馨香,她曾经最珍爱的那把龙鳞匕首,如今就安放在枕边,而一向最疼爱她的大哥徐长卿,正负手站在不远处。

这与她前世中的记忆一模一样,三天前徐妙言上门认亲,她无意中听到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时慌乱从绣楼上摔了下去,印象中大哥和知秋正是这样守护着自己,就如此刻一样。

她闭了闭眼。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又回到了相府的闺房?

难倒是老天看她怨念太深,许她重活一世?

“姑娘醒了?”知秋听到里头有轻微的响动,麻利地卷了帐幔,眼带笑意问她,“身上还疼不疼?饿不饿?我刚做好了鸡丝粥,您喝一碗好不好?”

叶明珠抬眸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至极的脸庞,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眉毛,暖暖的笑容,正是她的贴身丫环知秋。

就是这个女孩子,先是跟着她在边关受尽冷风吹,后来进了相府又被徐妙言各种折磨,最后为她挡刀而死。

可如今,知秋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眉目依旧秀美如画。

叶明珠怔怔落下泪来,“知秋,你还在,真的太好了!”

“这怎么还哭起来了?”知秋急忙拿了帕子替她拭泪,柔声道:“姑娘是怕新来的那位吗?”

叶明珠眨眨眼,从前世的回忆里抽身。

怕?

不,她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那个女人?

从前怕,是因为在乎,如今都不在乎了,还怕什么?

她不但不怕,还要大大方方地反击。

既然一再的退让不能让对方满意,那干脆听从自己的心意,活得恣意爽快一些。

更何况,她曾经在死前立下毒誓,定要那人血债血偿!

“怎么,阿珠连哥哥都不认得了?”徐长卿看她发呆觉得有趣,皱了一夜的眉头总算松快了些。

叶明珠回神,看见徐长卿的瞬间,又激动地落下泪来,“大哥,我……”

“哎,小姑娘家家的,还是这般眼泪不值钱。”徐长卿笑了,像往常一样,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头。

再次看到至亲的家人,叶明珠思绪万千,正要张嘴,忽听一个声音道:【唉,阿珠这样太可怜了,就算她不是徐家血脉,我也认她当妹妹……】

声音熟悉至极。

叶明珠一愣,朝徐长卿看去,他正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明明没有说话。

她闭了闭眼,一定是自己刚重生产生的幻觉吧。

【她已经没有了亲生爹娘,我这个做大哥的更应该承担起责任,好好照顾她……】

奇怪的声音再度传入耳膜,她猛地睁眼。

徐长卿紧抿着双唇,垂头不知在想什么。

她觉得奇怪极了,刚想问清楚,忽听门外有人喊了一声。

“大少爷,太子着人叫您去一趟东宫。”

“好,这就走。”徐长卿回神,替妹妹掖好被角,柔声道:“大哥有事要忙,你好好休息,不管什么事情都等我回来再说。”

叶明珠不好再拦他,嘱咐知秋好好送他出去,尔后吃了一碗鸡丝粥,靠在床头发呆。

知秋怕她费神伤身,又将帐幔放下来,哄她再睡一会。

窗外小雨扰人,淅淅沥沥浇得人心头烦闷。

叶明珠睡不着,隔着帐子问知秋,“不管我做什么决定,你都会支持我,对吗?”

知秋累了几日,迷迷糊糊应了声,“嗯,我都听姑娘的。”

叶明珠心下一定。

上辈子她落得悲惨结局,全靠徐妙言所赐,最后更是累及整个相府,这辈子她说什么也不会再让悲剧重演。

而徐妙言欠她的,她要亲手拿回来!

一夜辗转难成眠。

第二天。

昨夜落了雨,至早方晴,鲜嫩的清新味道从泥土里泛起来,金色太阳光照在青石板上,反射着明晃晃的光芒。

刚跨进相爷和夫人所住的春在堂,就远远听见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叶明珠的步子顿了顿。

前世她就是死在这样的笑声里,再世为人,她只想一把扯下那人脸上虚伪的面具,让整个相府的人看看,面具下到底藏着怎样歹毒的心肠。

可是现在她还不能,徐妙言才回府,相爷夫人尚且激动,自己无凭无据只会惹人烦。

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往正房走去。

正房里,相爷徐肃明和夫人田氏端坐高位,脸上俱是笑语盈盈,田氏的怀里还搂着一个少女。

少女模样神似她,瓜子脸,细腰肢,欲语泪先流,真是我见犹怜。

“我的阿言,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好在老天有眼,终于让你回来,以后你就安心住下,娘定会好好补偿你。”田氏又悲又喜,哭肿了双眼。

“娘,女儿吃尽了苦头,才终于找到你们,可那个叶明珠却占了本该属于我的位子,您万万不能再留她。”徐妙言泪盈于睫,眼底闪过一抹凶狠。

话音刚落,门帘微响,钗环叮咚,叶明珠走了进来。

徐妙言猛地抬头看向门口。

叶明珠站定,直直盯着她。

就在这一刻,重生的真实感忽然扑面而至,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上辈子,就是这个女人毁了她的名节,杀了她的亲生父母,最后还抢了她的婚约,甚至将整个相府拖入地狱深渊。

而她直到临死才看清徐妙言的嘴脸,却为时已晚,因为徐妙言早就布下了重重陷阱,就等着她往里跳。

那一刀刀割在皮肉上的钝痛,那被徐妙言踩在脚下的耻辱感,一下子涌上了叶明珠的心头。

她恨极了徐妙言,却不能把她怎么样,不但不能怎么样,还必须笑脸相迎。

上下两辈子的恨意加在一起,是如此汹涌,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却依旧不小心捏碎了腰间的玉佩,碎片扎破了她的手,痛感袭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藏进衣袖,上前施礼。

“阿珠特来向相爷夫人辞行。”


 上辈子,叶明珠也说过同样的话。

因为双方父母间的阴差阳错,自己和徐妙言被错换人生,既然真千金找上门来,自己这个假凤凰也不应该鸠占鹊巢,还是麻溜地收拾包袱卷儿滚蛋为好。

只是,当时相爷夫人不舍得她,徐长卿又固执不肯放她走,于是她只好留了下来。

徐妙言的敌意从一开始就显露了出来,只是碍于家人都爱护叶明珠,这才转变了策略,收起了利爪,戴上了面具,装出一副绝世好姐妹的模样,让叶明珠误以为她是真心待自己。

重活一世,叶明珠当然不会再这么傻。

现在要做的,就是要避开徐妙言,只有她搬出相府,才能放松徐妙言对她的敌意和警惕,她才会有时间查清徐妙言当年杀害父母和陷害相府的真相。

只是要让她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田氏听她口称相爷夫人,显然楞了一下,“阿珠,你喊我什么?你要去哪里?”

说起来她对叶明珠的感情也很复杂。

徐长卿幼时得了重疾,幸得叶明珠的鲜血做药引,这才活了下来,但叶明珠却因此日益孱弱,当时驻守边关的外祖父见后不忍,将她接到身边疗养,这一养就是许多年。

直到叶明珠快及笄了,才被送回相府筹备婚事,可谁能想到几个月之后,徐妙言就来认亲了。

说起来这桩错换人生的奇事,田氏更是唏嘘。

多年前京中战乱,她意外生产时,与另一产妇抱错婴儿,可她当时不知情,自是真心实意把叶明珠当亲生女儿,即便叶明珠不在自己身边长大,但毕竟也有多年的感情,更何况,她对自己儿子有救命之恩。

旁边久未发话的徐肃明板了脸色,斥道:“胡闹,相府就是你的家,你还能到哪里去?”

田氏也反应了过来,当即松开徐妙言,一把拉住叶明珠,哀声道:“就算你舍得走,我跟相爷也不舍得放你走,再说你亲生爹娘都不在了,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可怎么生活?”

看到二老的真情流露,叶明珠心下不忍。

在她此前的岁月中,一直把相爷夫人当做亲生父母,虽然她远在边关,可二老时常寄去书信和衣物银钱,生怕她会受苦,等她回京后更是嘘寒问暖,关爱至极。

可她必须要离开!

根据上辈子的经历,徐妙言在抢到她的婚约之前是不会动手加害相府的,所以她必须趁这段时间查清真相。

徐妙言大概没有想到父母会极力挽留这个养女,脸色登时变了。

“果然我才是那个多余的,好好,她留下,我走!”她泪流满面,任谁看了也不忍心。

田氏急了,一把拉住她的手,嘶声道:“阿言,你这是要娘的命啊!”

她一手拉着一个,两边都不舍得放手。

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娘的没法选。

叶明珠暗自叹了口气。

上辈子就是这样,她一心软就留了下来,才有了后来的惨剧。

徐妙言见田氏这模样,哭得更大声了,大有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我就知道,你们多年不来找我,一定是厌弃我,那就让我死在外面好了,呜呜呜……”

叶明珠皱眉,正要再说时,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

【明明我才是走失多年被亏欠的亲女儿,爹娘多年不来找我不说,如今知道真相居然还要将假女儿留下?当我好欺负吗?】

她猛然抬头,徐妙言明明呜咽地哭着,可声音却源源不断地传入她的耳朵。

【叶明珠这个贱女人,害我在外面吃那么多苦,她却在相府吃香的喝辣的,不把她赶出去,实在难消我心头之恨。】

叶明珠一时怔住了。

昨天偶然从徐长卿那里听到他的心声,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她刚才竟然又听到了徐妙言的内心,难倒说她真的可以读懂人心?

但她还没来得及激动,就又被另一句话吸引住了。

【反正叶家祖宅和医馆的地契都在我手里,她根本不知情,去了外面只能流落街头做乞丐,到时我就能看好戏了,哈哈……】

祖宅?

医馆?

地契?

好个徐妙言,杀了她的亲生父母,赶她出相府,竟然还要昧下她的家产?

徐肃明大概是没见过这般哭闹的大家闺秀,浓眉一皱,出声斥道:“好了,都别闹了,阿珠和阿言都是我们的孩子,以后你俩在家就以姐妹相称,谁也不许走。”

宰相还是很能镇住场面的,徐妙言的哭声一时哽在喉里,只狠狠地看着叶明珠。

叶明珠眯了眯眼,忽然计上心头,大声道:“爹娘,你们错怪阿言了。”

啊?

众人一时惊呆,不明白她为何替徐妙言说话。

叶明珠上前一步,亲亲热热地拉住徐妙言的手,柔声道:“方才我听丫环们说,阿言妹妹特意要送叶家老宅和医馆的地契给我,好让我在外面生活,你们不知道,我有多感动。”

众人又是一愣,还有这回事?

尤其是徐妙言,她身上藏着地契的事从没说过,相爷夫人尚且不知,这个叶明珠又怎么知道的呢?

“你、你别胡说,什么祖宅医馆的,我根本不知道,不会是你在临走前故意讹我们相府吧?”

上辈子斗了那么久,叶明珠早就清楚她的秉性,不死到临头是绝不会说实话的。

她干脆看向徐肃明,“爹,叶家有没有地契的事情,您应该知道吧?”

徐肃明官至宰相,能做到这个官位上的绝不是傻子,恐怕昨天徐妙言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派人出去查她的底细了。

果然,徐肃明脸色一沉,招了招手,外面进来一个常随。

“阿珠说的可是真的?”

常随低头答道:“是的,属下昨晚刚查清,还没来得及禀告相爷,叶家在京城里确实有一处祖宅和医馆。”

众人齐刷刷看向徐妙言。

徐妙言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露出一副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模样来。

“爹,我刚来相府,好多事情还没有理清,不过刚经你们一提醒,我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东西来着,可那是叶家留给我的,凭什么给她啊?”

叶明珠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看着她,“妹妹姓什么?”

“当然姓徐。”徐妙言得意地挺了挺胸。

要不是徐家门楣如此显赫,她也不用费尽心机地回来认亲。

“妹妹你看,你姓徐,我姓叶,那叶家的家产是不是该还给我?要是放在你手上,我怕外面人骂我不守孝道,连家产都留不住。”

徐妙言还要分辨,忽听田氏正色道:“阿言,那本就是阿珠的东西,你还给她!”

“还就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徐妙言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地契,装作没拿稳的样子扔到了地上。

叶明珠挑了挑眉,平静地捡起了地契,确认无误后,立即转身请辞。

“爹娘,你们不要为难,我这就走了,你们保重!”

田氏知她去意已定,眼泪滚滚而落,“阿珠,你不要怪阿言,她从小流落在外,脾气执拗了些。”她拉着叶明珠一再嘱咐道:“你就算出去了,也是娘的女儿,以后要常回家看看。”

一向硬汉的徐肃明难得放缓了语气,拍了拍她的肩,柔声道:“有什么难处,尽管跟爹说,相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嗯!”叶明珠忍住眼泪,转头就走。

直走到花园池塘处,终于看不到养父母相送的身影,她立在池边,将手中攥了许久的碎玉,猛地扔进了水中。

徐妙言,你等着!

我叶明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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