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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儒学:一字出,众生臣服苏东山苏沛

西原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沛点头:“到底是书艺院的院长,利贞兄慧眼如炬。”他从怀里又取出《劝学》文,“那你看看此篇呢,有无可能修出?”高亨迫不及待接过来,低声念了起来:“君子曰:学不可以已……”刚开始他还小声地念,没几句他就高声朗诵,一边念,一边摇头晃脑,好不滑稽。但他面色涨红,两眼放光,分明十分振奋。他明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好似老饕尝到了罕见美味,舍不得浪费一点功夫在无关之事上。此时此刻,他只想将此文看完!而随着他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房内都是他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他明明什么也没做,苏东山却听到了风声、雨声、雷鸣声。心底原本只是想着何谓“灌顶”,此时却似被吸引一般,进入一种心神安宁、物我两轻的境地。直到高亨念完,苏东山又沉浸其中约两息的功夫,这才从中“退”出来...

主角:苏东山苏沛   更新:2025-02-28 18: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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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东山苏沛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儒学:一字出,众生臣服苏东山苏沛》,由网络作家“西原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沛点头:“到底是书艺院的院长,利贞兄慧眼如炬。”他从怀里又取出《劝学》文,“那你看看此篇呢,有无可能修出?”高亨迫不及待接过来,低声念了起来:“君子曰:学不可以已……”刚开始他还小声地念,没几句他就高声朗诵,一边念,一边摇头晃脑,好不滑稽。但他面色涨红,两眼放光,分明十分振奋。他明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好似老饕尝到了罕见美味,舍不得浪费一点功夫在无关之事上。此时此刻,他只想将此文看完!而随着他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房内都是他抑扬顿挫的朗读声。他明明什么也没做,苏东山却听到了风声、雨声、雷鸣声。心底原本只是想着何谓“灌顶”,此时却似被吸引一般,进入一种心神安宁、物我两轻的境地。直到高亨念完,苏东山又沉浸其中约两息的功夫,这才从中“退”出来...

《结局+番外儒学:一字出,众生臣服苏东山苏沛》精彩片段


苏沛点头:“到底是书艺院的院长,利贞兄慧眼如炬。”

他从怀里又取出《劝学》文,“那你看看此篇呢,有无可能修出?”

高亨迫不及待接过来,低声念了起来:“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刚开始他还小声地念,没几句他就高声朗诵,一边念,一边摇头晃脑,好不滑稽。

但他面色涨红,两眼放光,分明十分振奋。

他明明有什么话要说,却又好似老饕尝到了罕见美味,舍不得浪费一点功夫在无关之事上。

此时此刻,他只想将此文看完!

而随着他声音越来越大,整个房内都是他抑扬顿挫的朗读声。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苏东山却听到了风声、雨声、雷鸣声。

心底原本只是想着何谓“灌顶”,此时却似被吸引一般,进入一种心神安宁、物我两轻的境地。

直到高亨念完,苏东山又沉浸其中约两息的功夫,这才从中“退”出来。

修为没涨,境界没高。

但苏东山却分明觉得身心俱欢。

高亨面上已经不再有任何怀疑,目光火热地看向苏东山:“好好好,贤侄年少博学,竟能写出如此旷世奇文!”

苏东山诧异了。

这老登咋回事?

他茫然看向苏沛。

结果却是高亨主动开口解释:“方才我以‘声临其境’、‘引人入胜’两道儒家法术加持,你能在一瞬间与之共鸣,确定是你写的无疑了!”

他转向苏沛,“恭喜元雱兄,得此麒麟儿。”

苏沛大笑摆手:“哪里哪里。”

高亨也十分给面子:“这里这里。”

苏东山:……

从进门到现在就没怎么正眼看过苏大爷,现在一下子升级了。

看看这副嘴脸,左一句贤侄,右一句麒麟儿的。

这脸变的,让苏大爷鄙视!

你这么容易被折服,剩下的哔我还怎么装?

高亨点头道:“贤侄,既是你所作,那这灌顶就没问题了。

在这里写上你的款‘贤侄东山闻高夫子朗诵有感’,来来,写这里。

写完我就给你验才气,灌顶。”

苏东山不明就里,心道求人办事,态度得好些,提笔就要写。

哪知苏沛伸手按住:“等等!”

苏东山茫然看向老爹,怎么了?

高亨却似没听到,只是催促苏东山“快点写”。

苏沛冷笑:“利贞兄,你要脸不要?”

高亨面不改色:“元雱兄此话何意?”

“这篇劝学文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跟我没关系,我读了!”

“呵呵,真是好大关系!”

苏沛丝毫不留情面,“此篇只要送呈学宫,必定会被选作各书院必讲之篇。

利贞兄心底的那点算盘,苏某隔着两张肚皮都听得到。

窃我儿文章扬名,是为贼也!”

高亨却淡淡说道:“元雱兄此言差矣,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窃呢?”

“高亨,你巧言如簧,厚颜无耻!”

“元雱兄,说高某之前,何不以溺自照?”

“我儿在你书艺院学了那么久,可曾写过一篇像样文章!

数次考校失利,你好意思占我儿文章题名?”

“元雱兄此言差矣,若无我书艺院经年累月悉心教导,贤侄焉能厚积薄发?”

“好一个悉心教导,害得我儿这次考校又失利,就要被逐出书院!”

“此事简单,我来安排!”

“……”

二人一番唇枪舌剑后终于达成一致意见,决定让苏东山落款为:

“某年某月某日,随父元雱访挚友利贞,蒙二师开悟,作此篇,与君共勉——学子苏东山书。”

苏东山麻了。

他没想到老爹跟高亨脸皮都这么厚。

高亨瞅着苏东山写完最后一个字,一甩衣袖,一道清风吹过,墨迹自干。


既然要说服苏沛,少不得要露些真本事了。

低调在这个时候不好使。

反正本命字都修出来了,会写诗、写文,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一次,苏大爷要装把大的B。

“爹,你看我是写议文,还是写诗?”

“啊?”

苏沛以为自己听错了。

诗?

老子身为八品大儒,都不敢说能写出什么好诗。

儿子是那块料?

他娘?

更没这个学识。

你现在要写诗?

到底是少年心性,一朝得意,忘乎所以。

但想到儿子刚修出的本命字,苏沛也不好太过打消他的积极性。

只等着待会给他指出问题时,儿子能听听得进去才好。

“随你,写诗,写文,都行。”

“矫枉”固然很好,但千万不能“过正”。

儿子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信心,别被自己打击没了。

自己儿子以后可是要登顶儒道山巅的!

苏东山点头。

题材自定,那就好办了,先写首华夏千古名篇,给老爹开开眼。

记忆里这个世界的儒修治学都很“功利”——修道为第一要务!

若不是修儒需要学问,大多数人都想选择不读书。

读书研究精义,占了他们太多的时间。

所以文章多“事功”,诗词虽有,却极少。

再加上这个世界的诗词能否称之为诗词,不是写了、说了就算的。

是需要经过书院内的验诗笔勘验的。

过了验诗笔这一关,才能存世。

否则只能当作废话抹去。

但苏东山却不担心。

自己脑子里的知识储备随便拎一首出来都是妥妥的“细糠”!

“那就先写诗吧,省事。”

苏东山微微一笑,双手负后,装起来了,“三更灯火五更鸡……”

苏沛愣了:“儿子,你干什么?”

“赋诗啊?”

“赋诗,你不构思一下?”

“写诗嘛,又不是行文,这不有嘴就行?”

苏沛面皮抽搐。

有嘴……就行?

他心底幽幽一叹,怪自己!

平日里忙于修炼,忙于书院俗务,忽视了对儿子的管教、引导。

导致他治学态度如此不端正。

写诗虽不是写文那般繁琐,却要遣词、造句,反复推敲、斟酌,如此才能写出一两句。

写诗词对于儒修来说又如此庄重。

结果儿子却说“有嘴就行”。

太狂了!

算了,让他受点挫折也好……

而苏东山眼见苏沛不说话,以为他同意了,索性不管他,将剩下的一起背了出来:

“三更灯火五更鸡,

正是男儿读书时。

黑发不知勤学早,

白首方悔读书迟。”

正是前身华夏一代书法大家颜真卿的劝学诗。

这也是华夏小学生都会背诵的。

背完之后,苏东山撇了撇嘴,心道也就自己穿越的晚了,早到几天,妥妥的拿个甲等!

哪里用得着拿来争取一个补考机会?

真是大材小用!

“这……真的是诗!”

苏沛愣住了。

他还在想着等会怎么措辞才能既不伤儿子自信心,又能让他听进去。

没想到儿子直接给他写了一首诗出来!

“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苏沛喃喃念叨。

前面两句平铺直叙,用词朴实,直切题意。

后两句对仗工整,劝诫意味恳切。

俨然一位敦厚博学的长者在对自家晚辈谆谆告诫。

苏沛想起了自己少年时,许夫子就用过类似的话劝诫他们那一批学子。

如今自己身为院长了,也如许硕一般时常劝勉学子。

一代传一代,夫子变了,但长者对晚辈的殷切希望没有变。

关键是,道理谁都懂,却从未有人能像苏东山这样,以如此朴实、直白、恳切的诗来体现。

一手绝句,短短二十八个字,竟让苏沛感慨万千。

问题是,这些话原本是他打好腹稿想对苏东山说的!

结果被儿子抢了先,还要他说什么?

苏沛忽然皱眉看向苏东山。

这臭小子,道理明明都懂,也都会,却还多次考校不合格,让他在院里丢人。

这混账东西!

苏东山眼见苏沛神情,不由疑惑:“不满意?不可能吧,这首诗如此经典!”

这首要是不行,还有什么诗可以?

他打定主意,老爹要是说不行,说不得他要抬杠了——那你写一首超过这首的来!

写不出举例也行。

此时,

苏东山体内的三色鱼在他开口背诗时,就变得比刚才活跃了一些。

它摇头摆尾,抬头向上,鱼嘴作吞咽状。

只见一缕清气从上空降下,如鱼饵入腹。

一股欣喜之意涌进苏东山脑海。

苏东山诧异不由一愣,小鱼刚才像是吞了什么东西?

他隐约觉得小鱼跟昨天相比好像不太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

结果小鱼又传递给他一个念头——还要!

“还要什么?”

苏东山满心疑惑。

都不知道你要什么,我怎么给?

难不成是几个亿?

不等他追问,苏沛忽然忽然开口:“把这首诗写下来。”

“啊?”

“写下来,我有用。”

“噢,好!”

苏东山没有去管小鱼的催促,提笔伏案,将刚刚背诵的劝学诗写了下来。

下笔之前,他还担心自己不会写。

没想到手却早已形成了肌肉记忆,快速一簪花小楷写了下来。

看得一旁苏沛连连点头。

最后一笔落成时,苏东山猛然发现三色小鱼再次有了动静。

它又张嘴开始吞咽缕缕清气。

这次苏东山“瞧”得分明,小鱼的眼睛比先前明亮了一些。

就连他的四个本命字也愈发清晰起来。

“你要的是这个?”

苏东山恍然反应过来,莫不是这条鱼还得喂?

而食物就是一首首诗?

他心思活络起来。

诗可以喂鱼,那词呢,文章呢?

果然,三色小鱼给了苏东山肯定回应——就是这个!

苏东山来了精神。

他现在正愁怎么弄清楚三色鱼的妙用呢。

这不,有门路了!

试试!

他抬头看向苏沛:“爹,要不我再一篇议文你看看?”

苏沛正捧着诗篇看,心底想着以他的才学都认可这篇诗文,毛病是挑不出来的。

他想着是现在就去书艺院找验诗笔勘验一番,确定才气如何。

一方面好借机让众人对自己儿子印象有所改观。

另一方面也好让他知道儿子才气究竟如何。

儒修修的是浩然气,但大道登顶究竟能登多高却要看才气。

结果他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苏东山说要再写议文。

“议文?”

苏沛眼睛大亮,这才是正经啊!

“好,你在这里先写着,我先出去一趟。”

他决定先去书艺院一趟,顺便处理些俗务,给儿子留够时间。

哪知道苏东山却摇头:“不用,我现在就写。”

苏沛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就写?”

他征询地看向苏东山,后者回应他一个笃定点头。

苏沛目光大亮,心底升起一丝自觉不真实的奢望——莫非我儿有圣人之姿?

“好,你写!”

苏东山点头,再次提笔,开始书写:

“君子曰:学不可以已。

青,取之于蓝,而胜于蓝。

冰,水为之,而寒于水……”

正是大儒荀子的《劝学》篇……节选!


苏沛与程晔一番争执后,互相“妥协”:谁也不准把对方的事说出去!

二人商议完之后不无担忧地看向苏东山。

毕竟他的本命字是“君”。

五德之属的本命字与其他本命字不同,会要求儒修言行如字。

否则,道心会有阻梗。

然而苏东山一句“君子不器”再次让他们眼睛一亮——君子不会因为目的而拘泥于固定的思路、方法。

程晔感叹:“行为有依据,本心认可,与本命字也不悖逆,已然见道矣!”

苏东山一脸茫然,道?

话题这么大吗?

他的想法就是“我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束缚”,哪里还想着什么道不道的。

苏沛也笑道:“明礼兄莫要捧杀他了。”

哪知程晔却摇头认真道:“身在道中不知道,是为见道。”

说罢,他带着墨麟兽离去。

苏沛竟认真拱手,冲程晔行礼。

程晔头也不回,只是背着二人挥了挥手。

亭内再次只剩父子二人。

只是气氛跟上午截然不同了。

苏沛嘴角再也压不住,伸手重重拍了拍他肩膀:“走,好儿砸,跟我回家!”

“回家?”

“怎么,你还想在这过夜?”

“不反省了?”

“反个屁的省,今日折腾一天了,明日再反省不迟。”

苏东山:……

苏沛伸手搭在苏东山肩上,大袖一展,凌空飞渡。

落日西斜,黄云飞鸿。

一剪横波,青叶摇香。

好一个风吹裆下凉飕飕。

苏东山心底惴惴。

不管前生还是今世,都没有如此方式居高临下俯瞰过的。

沿途所见,岛光山色,虹桥流雪,直让人一吐胸中浊气,清气激扬。

不等苏东山欣赏完这些前世难得的佳景,苏沛便身形一按,落在一处门前。

揽翠别院。

印象里这就是自己的家,也是院方分给苏沛的“员工别墅”。

略作回顾,苏东山不免感叹,两世为人,世人都是尊师重道的。

尤其是在这个世界,儒家于道门之外单开一道,使人族更上一层。

儒家夫子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苏沛抬手祭出一道清气拍在门框上,似在叩门。

门框上两尊彩绘的门神像眨了眨眼。

苏沛微微欠身:“有劳!”

两尊门神同时点头,各自伸手,将手中斧杖交错横在门前。

金光交错,一道透明水幕一样的光罩出现,将揽翠别院笼罩其中。

苏东山大为惊奇,面上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鼻尖忽然闻到一股奇特草药味道,挺冲。

刚转头,就看到一个妩媚明艳的女子捧着一碗药汤走来。

“元雱,你回来了?”

乍一看到苏东山,女子颇为意外,“咦,他怎么回来了,你不是把他扔在省身亭了吗?”

苏东山:……

听女子口气,话里话外透着嫌弃。

但他毫无办法。

因为记忆中这美艳女子是他的亲娘,秦芜。

修为是儒家七品立命境。

她一心在家相夫,不在书院做任何事。

只是保养得也太好了吧,跟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似的,说是他姐姐都没人怀疑。

记忆中,自己这一副英俊的皮囊,就得自母亲的厚赐。

反正已经替原主喊了爹,也不在乎多叫一个娘了。

他看着女子手里的汤碗,捂着鼻子。

“娘,这是——”

“你爹说你没指望了,要再生一个。”

苏东山看向二老,那我走?

“爹,娘,你们先忙,我回房去了。”

要是二人再生一个也好。

毕竟原主已经身死。

“回来!”

苏沛一把揪住他后领,袖子一挥,将汤药化为一团水雾飘散。

“用不着了。”

秦芜满脸可惜:“啊?”

“我儿出息了。”

“出息了,他?”

秦芜满脸怀疑。

苏东山只觉心底受了一万点暴击。

苏沛微笑道:“我还能骗夫人不成?

好了,你先去忙,我跟儿子说些爷们儿之间的话。”

秦芜轻哼一声,狠狠瞪了苏东山一眼。

这不争气的玩意儿,真败老娘的兴!

苏东山抬头看天,心道原主的“废”应该与老娘的嫌弃脱不开关系。

“走吧。”

苏沛负手在前,阔步走向书房。

苏东山跟着进去后只觉眼前一花,眼前一幕彷如世外桃源。

周围尽是青竹烟雨。

微风拂过,沙沙作响。

“这是……”

苏东山疑惑,不是书房吗?

苏沛负手漫步竹林中,微笑解释:“这是我的‘沛’字小天地。”

“本命字小天地?”

苏东山想起听潮湖上程晔用本命字隔开省身亭的事了。

他疑惑问道:“爹,既然本命字可以布置出小天地,在外面就行,还来书房干嘛?”

岂不是脱裤子放屁?

苏沛笑道:“本命字虽强,却可以配合天时、地利、人和,甚至诸多法宝使用,能生出更多妙用。”

原来如此!

“好了,说正事。”

苏沛沉声道,“你能修出本命字,想必平日暗中下的功夫不少,竟连我都瞒过了。

藏锋功夫不错!

多余的‘不得人前显露’之类的话我就不再说了。

我要说的,是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东西。”

“不知道的?”

苏东山眼睛一亮。

他可太想知道自己“不知道”的东西了。

一来原主实在是“废”,除了知道有“本命字”这个词之外,其余的真是满脑子浆糊。

二来他是穿越者,迫切需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世界的信息。

不然的话,他出门不敢迈腿,说话不敢张嘴,就怕暴露。

太危险!

而苏沛见到苏东山一脸求知若渴的神情,老怀快慰。

内心也升起自责。

“我这个当父亲的太失职了,但凡对他用心,早该知道他暗中花了多大功夫!”

苏沛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苏东山,“祭出你的本命字。”

似怕苏东山不会,他又加了一句,“以神念书写,自然显化。

放松,不用着急,一次不成可以多试几次……”

用神念书写?

苏东山诧异。

自己的好像跟老爹说的不一样。

他只是“看”了一眼第四片鱼鳞上的“君”字,身上就显化出了“君”字异象。

左手印,右手杖。

苏沛声音戛然而止,看怪物一样看着苏东山。

这么快?

一次就成了?

“这……”

苏沛刚平复的心情又激动起来:老子的儿子得是多逆天的天资!

我真该死啊,以前居然那么对他!

与苏沛的激动不同,苏东山看着手里的异象,像极了左手板砖,右手棍子。

再看老爹的,青竹掩映,风声雨声,诗情画意。

这差距未免太大了吧?

感觉好像一只土鳖……

然而苏沛看到苏东山显化的异象之后,却放声大笑。

“是本命字,是本命字!”

大笑之后,他伸手搭在苏东山肩膀上,说了一句:“儿砸,看好了!”

苏东山还未反应过来,就察觉一股磅礴、汹涌之气如浓雾瞬间将他“吞没”。

下一刻,苏东山身上发生了巨变。

他头戴高耸流苏玉冠,双鬓绶珠垂洒。

左手铜印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手掌大小的晶莹玉印。

印面八个大字赫然是金篆文——持杖掌权,出言为令。

右手棍子也换成了一柄青金材质的大钺。

他身披玄色儒衫,上有日月星辰、山川鸟兽熠熠生辉。

周围还有华盖、仪扇、宝座……

此时的苏东山,俨然一位人间帝王!

苏沛眯眼而笑:“大哉,峨峨高山,谦谦君子……”


“智商如此感人,都能害死你,真的是……无力吐槽!”

苏东山自言自语。

老爹是八品大儒,副院长,年纪轻,前途光明。

凭着这层关系,原主即便天资一般,只要修个儒道长生,游山玩水,捉蝶狎蜜,小日子不也有滋有味?

偏去自甘堕落,不学无术?

现在怎么着,不仅把自己浪没了,还留了一副烂摊子。

苏东山快速分析眼下局面:

老爹在气头上,指望不上。

狐朋狗友落井下石,更没戏。

只能靠自己了!

他努力回想记忆,自己究竟有没有实质性的轻薄女夫子的举动。

先做最坏的打算。

好在一番回忆之后他松了一口气。

记忆中原主压根没来得及说上什么话,只说了俩字:“这位……”

还没说完,对方恰好回头。见到是叶夫子之后,原主一个哆嗦,改成了:“这位……女夫子……”

而叶夫子转脸看到是苏东山之后,只打赏了一个“滚”字,便甩袖将其抽落湖中。

“没有实质性举动,只要我抵死不承认,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苏东山暗忖。

虽不是最坏结果,可也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通过回忆他发现麻烦原来不止这一件。

刚刚过去的期中考校他门门不合格!

学问、修为皆在水准之下。

再加上原主平日里的表现就不好,他有极大可能被“清算”——即不管他有没有实质性轻薄女夫子,院方真要铁了心罚他,他还是逃不掉!

且不论是学校还是书院,不管有多强调德育在前,基本都不过“成绩决定是非”。

对绝大多数老师来说,就是差生错误多,优等生不会犯错。

在这种情况下,以那些夫子的惯性思维,他苏东山肯定一无是处。

没办法,这就是“差生”的待遇。

苏东山仔细回忆脑海中为数不多关于这个世界儒家的信息,眼睛亮了。

没有《论语》、《孟子》等名篇,也没有与唐诗宋词相同的篇章。

“天无绝人之路!”

苏东山振奋起来。

他又细细回想了关于书院的种种规定,面色不由古怪起来。

原主关于课业的记忆没多少,院规倒是记得熟练!

看来原主也不是一无是处,行事虽然荒唐,却多是踩线蹦跶。

可狡辩……啊不,是可据理力争的地方不少。

这感觉就像前世很多高智商犯罪分子在作案前都会先研究一遍刑法。

先找找看,有没有可以利用的规则。

“有重修,有补考,这一条深得我心!”

苏东山彻底松了一口气。

胸有对策,心中不慌……

傍晚时分,听潮湖有人凌波踏浪而来。

来人灰白头发,黑衫,长脸,一脸严肃。

远远地就瞧见苏东山两臂张开,作风筝状绕着凉亭跑来跑去。

看样子怡然自乐,全无悔意。

“这小子不思悔改!”

来人冷哼一声,飘然落在省身亭内。

苏东山赶忙停下,瞧了一眼之后愣了愣神。

脑海跟搜索引擎一样,快速对号入座。

王业,书院副院长之一,对方跟老爹苏沛一样,八品大儒。

真实年龄早已两百多。

主管学子考校、训怙。

再直白一点,他是代表院方来宣布对苏东山的处罚结果的。

苏东山挥袖正衣,拱手行了儒生礼:“学生苏东山,见过王夫子!”

王业板着脸,一副撞见学子不学无术时的痛心样子。

不过想到对方做的那些荒唐事,以及来之前苏沛一脸颓然地跟他说“就按院规处置”的坚决,他也懒得废话了。

“苏东山,你多次违反院规,院内考校不合格,如今又轻薄音律院的叶继微女夫子。

院方综合考虑你屡教不改,也征求了你父的意见,现决定将你逐出书院……”

苏东山急了,赶忙躬身道:“王夫子,冤枉啊,我没有轻薄叶夫子!”

“住口!”

王业摆手打断他,“苏东山,以往你做了多少违反院规之事,院方考虑你父亲的名声,也考虑你年纪尚小,不作重罚。

没想到你愈发大胆,这次竟敢轻薄叶夫子!

你可知道,得知此事之后,院内多少夫子、学子联名控诉,要把你逐出书院!

况且你这次考校不合格,事实也证明了你不适合读书修儒,不如早早离开书院。

这样既不用蹉跎光阴,也不用污了书院跟你爹的名声。”

苏东山心底幽幽一叹。

不出所料,王业这次是要跟他算总账了。

这话要是对原主说的,他肯定双手赞成。

可现在是他苏大爷接盘,自然不能同意。

儒家在这个世界有至高的尊崇地位,自己背靠前途无量的副院长老爹,傻子才会舍近求远!

其他诸如道门、兵家的,不是要求清心寡欲,就是锻兵打仗的,哪有修儒读书来的舒服?

最关键的,是自己有华夏经典傍身,只有走儒道才能发挥特长。

眼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东山也不愿再做无谓辩解了。

他拱手行礼:“既然王夫子不信学生所说,学生唯有自证了。”

王业意外:“你要如何自证?”

“王夫子说学生不适合修儒,学生想要补考一次,证明自己。”

王业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要补考?”

就苏东山这情况,补考就是在浪费时间!

“是。”

苏东山给了一个确定以及肯定的答复。

王业眼见苏东山神色认真,不由皱眉:“苏东山,老夫觉得你还没弄清楚情况。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补考,而是你轻薄叶夫子。

做人做学问,首重德行!”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没有品德,你补考个锤子!

苏东山正色道:“院长,我真的没有轻薄叶夫子!”

王业眯眼怒斥:“还敢狡辩!你的同窗季博长、王文潜二人已经坦白,亲眼目睹!”

“果然是这两个背刺我。”

苏东山心底冷笑。

这两个已经上了他心底的小本本,日后定当“厚报”。

在此之前还是得留在书院再说。

他再次作揖:“王夫子,家父经常教导学生尊师重道为首要,治学修儒尚在其次。

轻薄女夫子这种猪狗不如的行径,学生是万万不敢做的。

前日我考校不合格,心下郁闷,季博长、王文潜两位邀我游湖、饮酒……”

他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最后又道,“学生本意是想赞叶夫子‘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并无轻薄亵渎之意。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打落湖中……”

王业听着苏东山细说,就要呵斥他狡辩。

可听到“无花可比芳容”一句后,不由打量起苏东山来。

他作为副院长,主管考校与训怙,可太清楚苏东山是什么货色了。

这番话,能是苏东山这个瘪犊子说出来的?


省身亭内。

苏东山已然注意到了自己说话跟小鱼吐泡泡之间存在的联系。

“我说一句,它吐一次泡泡?”

他又说了一句:“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小鱼果然又吐了一次泡泡。

“啪!”

泡泡升起又炸开。

他也清楚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上有一圈圈的“气”朝周围散开。

“这……”

他吓了一跳。

省身亭周围已经聚集了太多生灵。

一头浑身黑色鳞片,头顶独角,像是传说中麒麟的兽类不知何时出现在湖心岛上。

苏东山看它时,它也正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与其对视。

湖面露出乌泱泱一片水族。

这些水族一个个竭力往省身亭边上靠,似乎都想上岸,只为了能离苏东山近一些。

其中有几只磨盘大的灵龟已经上了岸,来到了凉亭跟前!

又有色彩斑斓的禽鸟围着省身亭盘旋飞舞,欢快和鸣。

诸多生灵,如朝圣一般,目光皆投向苏东山。

只是被这么多动物围着,难免让苏东山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他求助似地看向王业:“王,王夫子……”

然而王业却快速打断他:“少废话,继续!”

“啊?”

苏东山自然知道王业说的“继续”是什么,可这么多兽类,看得他头皮发麻……

算了,王业是八品大儒。

有他在,应该没危险。

“君子周而不比……”

随着他再次开口,小鱼吐出了一个比之前都更大的泡泡。

一声唯有他才能听到的气泡破裂声之后,周围所有的生灵,连着他体内的小鱼一起,齐齐仰头啸叫。

似一场生灵演奏的交响乐达到了最高音。

在一片震耳欲聋的声响中,苏东山体内的小鱼猛地扭动身子,背上竟有一片鱼鳞飞出。

这片鱼鳞离开鱼身后转瞬变大,鱼鳞上面隐隐浮现一个金篆文。

且这金篆文出现后他竟不需要猜,如天生就认识一般——这个字是“君”。

“君”,持杖,掌权,出言为令。

不等他明白怎么回事,“君”字泛起一道亮光。

苏东山身上也出现了奇怪变化。

他双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到比肩略低的位置,左手出现一枚略有些质感的青色铜印,右手则是一根粗糙的棍子。

“铜印,棍子?”

苏东山愈发迷惑,这些东西怎么出现的?

他不知道的是,随着这两样东西的出现,他身上正在由内而外散发一股气息。

正是这股气息,让周围原本正在啸叫的鸟、兽、鱼、龟鳖等生灵齐齐噤声,纷纷垂首臣服。

有了这样变化,苏东山也顾不上再说什么“君子”了,转脸看向王业。

“王夫子,我……”

仅仅一眼,就让八品大儒王业下意识侧目,甚至连目光都不敢与之对视。

只是这想法刚生出不到一息就被王业压下。

但他心底却掀起滔天大浪,忍不住惊呼起来。

“本命字,是本命字气象显化!”

王业呼吸急促。

他没想到,苏东山对“君子”的理解居然达到了天地共鸣,直接修出本命字的地步!

王业喉头翕动,心底生出浓浓的挫败感。

他一个八品大儒,奉行君子五德,都未能修出一个本命字。

反观苏东山,一个区区二品修身境的儒生,居然修出来了。

怎么可能!

此时,苏东山也愣了。

“本命字?”

他极力搜索记忆,想找出与本命字有关的信息。

还好,原主记忆中还真有。

倒不是说原主多用功,而是本命字对儒修来说是常识。

如同学生未必对论语多熟悉,却肯定听说过孔子。

本命字,对儒修来说意义非凡。

因为它既代表儒修可以凭此字进入儒道更高境界,也可以显化出诸多异象——甚至可以说是道法神通!

一旦儒修修出本命字,世人无论是说、写用到了这个字,都会让这个儒修平添一丝修为。

一丝一毫虽不起眼,却也能积少成多,集腋成裘,甚至形成质的飞跃!

自己老爹苏沛,就是因为早早修出了一个“沛”字,就被认定为是东海六院中天赋最高,儒道必定十品。

印象里,老爹的“沛”字其中之一的神通是“沛然有雨”。

正因为这一项神通,苏沛经常被请去一些干旱之地降雨,也因此获得了“雨神”的称号。

传闻儒家至圣先师一人修有三个本命字,每个本命字都具备诸多神通。

一字出,万法破,神魔陨。

其余儒家四圣亚圣、礼圣、文圣跟字圣,虽只有两个本命字,却也屹立于当世之巅!

听王业的口气,自己这是修出了本命字才出现的异象,岂不是意味着苏大爷跟苏沛一样,将来也能登顶十品?

苏大爷果然还是霸气侧……等等!

苏东山猛然注意到写有“君”字的鳞片竟然重新安在了小鱼的身上!

这下苏东山注意到重点了——“君”字出现的位置是在“山”字后面!

且“君”字跟“苏”字一样,除了清晰,还有“备注”。

“这也是……本命字?”

苏东山仔细探查,以心神细细感应,心神狂跳起来。

“苏”字跟“君”字透露出来的气息是一样的!

至于“东山”二字为什么蒙了纱他还不明白。

但这并不妨碍他确定一个事实——“苏东山”三个字跟“君”字一样,都是他的本命字!

苏大爷这是要发呀!

为了验证自己所想,苏东山举起了手里的棍子。

他想看看这棍子有什么效果。

而随着棍子被举起,棍子上散发五彩之光,他身上立马散发一股威严、震慑的上位者气息。

离他最近的那头麟兽低鸣一声,自动后退,同时俯低了身子。

刚把两只前爪搭进省身亭的灵龟又自觉退到亭外。

禽鸟噤声。

灵鱼静默。

就连王业这次也下意识退到亭子一边——不是他怕苏东山,而是他内心的“道”要求他在苏东山面前必须伏低做小!

苏东山举棍这一举动带来的异象还在继续。

听潮湖上风浪更大。

湖浪拍打着湖岸,打湿了岸边聚拢的诸多灵兽。

灵兽们齐齐望向湖心某处。

而苏东山身上的五彩之光则漫过听潮湖,直达临海书院。

书院内,瑞象纷呈:

六艺院内的玉笏、弓弦、古琴无人拨动,却凭空自响。

洗剑阁内诸多宝剑不住颤鸣。

天粟楼内一灰袍白发老人身前凭空出现一枚玉简,径直朝外飞去。

老人大笑,长身飞出:“天地共鸣,哈哈哈,我临海书院又多一位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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