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骰子和一些筹码。
她今日来此,可不只是为了用骰子模拟科举排名,教这些公子哥儿们理解策论排名规则这么简单。
裴怀瑾指尖轻点赌桌,玄色袖口下隐约露出一截铜钱红绳——正是昨天从赵铭身上顺来的证物。
她拿起骰子,神色认真地讲解道:“大家看好了,这骰子就如同你们在科举中的表现,每一次投掷都代表着不同的结果。
点数大,就好比文章写得好,排名靠前;点数小,自然排名靠后。
现在,你们都来试试。”
纨绔子弟们纷纷围上前,跃跃欲试。
赵铭更是迫不及待地一把抓起骰子,双手紧紧握住,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这次一定行!”
随后,他憋足了劲,用力一掷。
骰子在碗中快速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众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眼中满是期待。
可当骰子停下,众人看清点数时,不禁哄堂大笑——竟然是“一点”。
赵铭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一把抓起骰子,大声嚷嚷道:“不可能!
我就不信邪了!”
说罢,又再次用力掷出骰子。
赵铭咬牙抓起骰子,腕上金镯叮当乱响。
他连掷九次,碗中竟次次是猩红的一点,活像九只讥讽的眼。
“定是这骰子有鬼!”
赵铭快要气死了,却见一道阴影笼住赌桌。
谢无咎一身靛蓝布衣,指尖捏着枚铜钱轻抛,钱币边缘的工部暗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赵公子不如用这个赌?
毕竟令尊熔了工部三万斤官铜铸私器,最不缺的就是铜钱。”
满场死寂。
裴怀瑾瞳孔骤缩——那铜钱分明是她故意遗落的饵,怎会到了谢无咎手中?
她强压下心惊,戒尺抵住他胸口:“谢大人若想查贪腐,该去户部库房,而非我这小赌坊。”
“巧了,”谢无咎突然扣住她手腕,拇指重重碾过她虎口薄茧,“工部的铜,户部的账,偏都爱往公子这儿跑。”
他指尖力道渐重,仿佛要隔着皮肉捏碎她藏于袖中的铜钱红绳。
裴怀瑾吃痛,反手将骰子塞进他掌心:“大人既不信,不如亲自验验骰子?”
谢无咎轻笑一声,骰子从他指缝漏入陶碗,却是一把按住她欲抽离的手。
他掌心滚烫,粗粝薄茧刮过她腕内侧——那是常年执笔御史才有的痕迹。
“公子这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