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热书库 > 女频言情 > 少年游向阳付婕全文

少年游向阳付婕全文

阿刀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我不知道其他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处理;当自己的亲爹趴在地上,被人拿脚踩着脑袋,还要从别人胯下钻过去的时候。我想但凡一个有血性的汉子,一个孝顺的儿子,都无法忍受眼前的屈辱;所以不要跟我谈什么理智,在那种情形下,正常人是根本没法理智的!如果说唯一还有点理智,那就是我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从人群后方,摸起一块砖头,然后趁着二胖没有防备,才猛地从人群中冲出,一板砖狠狠拍在了二胖的脑袋上!“砰”地一声炸响传来,砖头被拍得粉碎!那一砖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总之,我是冲着要二胖的命去的!二胖当场就傻掉了,身子踉踉跄跄,“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然后血才沿着他脑袋往下流,肥硕的大脸盘子,瞬间就跟开了花一样。“又是你,又是你!第二次了……”二胖瞪着大眼...

主角:向阳付婕   更新:2025-01-16 15:0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向阳付婕的女频言情小说《少年游向阳付婕全文》,由网络作家“阿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不知道其他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处理;当自己的亲爹趴在地上,被人拿脚踩着脑袋,还要从别人胯下钻过去的时候。我想但凡一个有血性的汉子,一个孝顺的儿子,都无法忍受眼前的屈辱;所以不要跟我谈什么理智,在那种情形下,正常人是根本没法理智的!如果说唯一还有点理智,那就是我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从人群后方,摸起一块砖头,然后趁着二胖没有防备,才猛地从人群中冲出,一板砖狠狠拍在了二胖的脑袋上!“砰”地一声炸响传来,砖头被拍得粉碎!那一砖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总之,我是冲着要二胖的命去的!二胖当场就傻掉了,身子踉踉跄跄,“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然后血才沿着他脑袋往下流,肥硕的大脸盘子,瞬间就跟开了花一样。“又是你,又是你!第二次了……”二胖瞪着大眼...

《少年游向阳付婕全文》精彩片段




我不知道其他人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处理;当自己的亲爹趴在地上,被人拿脚踩着脑袋,还要从别人胯下钻过去的时候。

我想但凡一个有血性的汉子,一个孝顺的儿子,都无法忍受眼前的屈辱;所以不要跟我谈什么理智,在那种情形下,正常人是根本没法理智的!

如果说唯一还有点理智,那就是我没有立刻冲上去,而是从人群后方,摸起一块砖头,然后趁着二胖没有防备,才猛地从人群中冲出,一板砖狠狠拍在了二胖的脑袋上!

“砰”地一声炸响传来,砖头被拍得粉碎!那一砖我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总之,我是冲着要二胖的命去的!

二胖当场就傻掉了,身子踉踉跄跄,“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然后血才沿着他脑袋往下流,肥硕的大脸盘子,瞬间就跟开了花一样。

“又是你,又是你!第二次了……”二胖瞪着大眼,吃惊地坐在地上,手捂着脑门儿汩汩的鲜血说:“小时候你在我脑袋上留了疤,害得我连媳妇都讨不到;现在你又砸了我脑袋,两道疤了!”

“讨不到媳妇,跟脑袋上的疤有什么关系?!是你们金家太下三滥,任何一个正经家庭,都不会把闺女嫁到你们家!”咬着牙,我只恨刚才,怎么就没一下拍死他!

“给我弄死他!!!”这是二胖狰狞的嘶吼,然后他那五六个堂兄弟,瞬间就将我围了起来。

如果是单打独斗,我尚可应付,毕竟个子摆在这儿;可他们人太多,我只反抗了两下,就被对方彻底按在了地上;然后就是数不尽的拳打脚踢,浑身的酸痛使得我根本没法站起来。

父亲似乎是酒醒了大半,看到我正被人按在地上打,他冲过来就要护着我;可他那矮小而苍老的身体,直接被二胖的堂哥,硬生生踹了俩跟头!

屈辱的眼泪从脸庞滑过,那一刻我似乎才意识到,父亲并不是真正的“窝囊”,只是他没有能力保护我;而这些年下来,他正是靠着这份“窝囊”,才小心翼翼将我呵护长大;如果没有我这个孩子,或许他早就跟那些欺辱他的人拼命了!

“各位乡亲父老,救救我家阳阳吧!赶紧把他们拉开,我给你们下跪了,磕头了!”眼看自己没有能力阻止事态的发展,父亲直接朝周围看热闹的人下了跪;他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低哑的哭声,比二胖他们打我还要难受百倍。

可金家打人,谁敢管、谁能管?况且父亲一直被村里人瞧不起,所以他的求救,在这一刻却显得那样廉价,那样不值得同情!

“给我把他拉起来!”这时候满脸血污的二胖发了话,然后我被人架了起来;不知何时,二胖手里也多了块砖头,他颠着浑身的肥肉,跑着朝我冲过来,然后咬牙切齿的一板砖,直接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刚睁开眼的时候,脑袋和浑身的疼痛,差点把我折磨地晕过去!

咬牙忍痛地闭上眼,我第一个念头,就是父亲怎么样了?金家的人又是否饶过了他?再次睁开眼,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身上插了好几根管子,旁边的仪器“滴滴”地响着,这里是间重症监护病房。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进来换药,才发现我醒了;然后是医生进来给我诊断,确定我思维正常后,外面的何叔才走进来。

“娃娃,你可醒了啊!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何叔扑到病床前,满脸关切地看着我说。

“何叔,我爸呢?他…还好吧?”我努着浑身的力气,担忧地看着他问。

“你爸好,只是受了点伤,在家躺着呢!你不要担心,我已经让厂里工人,过去照顾了。”何叔轻轻拉着我的手,真诚地点头说。

父亲没出大事,我就彻底放心了;再次努着一口气,我牵强地勾起一丝微笑说:“何叔,谢谢您!”

何叔对我家的恩情,绝不是“谢谢”两个字,就能表达的;小时候我拱进河里,是何叔救了我的命;后来家里没钱交学费,也是何叔提供的帮助;现如今我家遭逢大难、举目无亲,没想到又是何叔仗义挺身。

我不知道何叔为什么对我家这么好,只记得很小的时候,何叔是我家邻居,彼此的关系都不错;后来何叔开了窑厂,家境瞬间腾飞,他们便举家搬到了窑厂的小洋楼里;再后来他女儿何冰,到县城念了私立学校,为了方便照顾,他们又在县城买了房,全家都搬到了城里。

但何叔的窑厂,一直都在我们村北,而且离我家鱼塘很近,中间就隔着一条路和几亩农田。

时间转眼便过了半个多月,那时候我已经能下床了,除了脑袋还有点疼之外,其它都恢复的不错。

那天何叔来给我送饭,我就问他说:“叔,我爸应该没事了吧?!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看我?总让您隔三差五的过来照顾,我怪过意不去的。”

何叔一边给我弄饭一边说:“嗨,你爸腿上有伤,伤筋动骨得一百天呢;阳阳,叔也不是说你,你爸喝醉了胡闹,你怎么也跟着胡闹?金家那群畜生,是你们能惹得起的吗?做事情之前,你得先考虑后果。”

何叔说的没错,事后想想我也挺自责的;因为我的冲动,不仅害得自己住了院,而且还连累了父亲;如果当时我给二胖说两句软话,然后把父亲拉走,就不会有如今的惨剧了。但人不可能时时都保持理智,尤其在当时那种情形下。

“叔,我想用你手机,给我爸打个电话;都这么长时间不见了,我挺想他的。”从何叔手里接过碗筷,我愧疚地叹着气说。

“你爸的手机,在跟二胖打架的时候摔坏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担心,就在这里安心养病,等彻底康复了,活蹦乱跳地回家不好吗?”何叔斜了我一眼,很慈善地笑道。

我点点头,想了一下又说:“行,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其实那一刻,我就意识到可能不妙了;我爸手机坏了,可我的手机还在家;即便我手机没电了,何叔不还找人照顾我爸的吗?怎么我跟父亲打个电话,何叔还推三阻四的呢?




录音放到这里,整个房间都静了;望一眼床上,被鲜血包裹的马大美,再看看周围凌乱的场景,最后结合电脑的里的录音,所有事情都不言而喻了。

可录音还在继续,里面先是传来二胖浓重的喘息声,接着就是他打电话的声音:“爸,我杀人了,马大美开口要60万,还说向阳掌握了,她往鱼塘投毒的证据,我刚才…刚才……”

说到这里,二胖明显后怕了起来,声音里都带着哭腔道:“我刚才一冲动,就把马大美给……您现在骂我还有什么用?!赶紧把地皮卖给何勇,我带着钱出去躲一阵子。行,我现在就回去。”

随后二胖的声音就消失了,警官一直把录音往后拉,这才传来了刚才,警察抓捕我时,传来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不言而喻,二胖整个人都懵了,他双目呆滞地蜷缩在地上,肉嘟嘟的身子,一个劲儿地打着颤。

苍天真是开眼了,我本来只是打算,利用马大美套出金家,骗我们彩礼的事实,以及二胖指使她,往我家鱼塘投毒的证据;其实这些,并不能定二胖死罪,毕竟我爹是想不开自杀的。

可此刻,二胖却杀了人,铁证如山的事实,就摆在所有人面前,估计就是天皇老子,也救不了他了。

爹,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真没想到,这起案件竟然这么复杂;金明飞,你老实交代,这次栽赃陷害向阳,是你们有预谋、有计划的,还是碰巧遇上的?”队长眼神犀利地看着他问。

二胖艰难地张了张嘴,都死到临头了,他竟然还挺义气;“就是碰巧遇上的,跟别人没关系;我看到向阳进了马大美家的门,就打电话报了警。”

听到这话,我当即怒不可遏道:“你放屁!这明明就是你们设计好的,不然宋冬怎么会连夜去我家,将我引到这里?”

说完,我猛地抬头,看向人群后面的磊磊道:“黄磊磊,这件事你应该清楚吧?”他一定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堵在门口不让我进。

听我质问,磊磊脸色一白,却深皱着眉头不语;我继续说:“磊磊,窑厂里的那件事,我可以隐瞒,也可以不隐瞒;如果我真给捅出来,你家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起何叔的损失!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公平公正,还原事实的真相!”

“好了,有什么话,等到了局子里再交代!”队长抬手打断了我的话,随即又转头跟旁边人说:“小刘,你带人继续勘察现场;至于这些人,全部押回去,隔离审讯!”

再后来,我们这些人全被带走了,进了警局以后,我不知道其他人是什么情况,但警察对我的态度,还是挺客气的。

一连三天的询问,警察从这起凶杀案,询问到我家彩礼的事,又追溯到我爹的死,以及我们两家曾经的恩怨;我几乎知无不言,全都交代了出来。

周一傍晚,负责这起案件的队长找到我,先是让我在口供上签了字,又给我递了支烟说:“事情都弄明白了,局里也发了公示,待会儿你就可以走了。”

我恭敬地接过他递来的烟,又凑近打火机深吸了两口,浑身疲惫地靠在椅背上问:“队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主谋是金长生吗?”

队长点头说:“金二胖杀人之后,他父亲金长生,第一时间就联系了窑厂的宋冬,以签署地皮协议为条件,指使宋冬去你家,诱导你去马大美的住处。”

“那宋冬是知道,金二胖提前杀了人的?他开始就明白,这是起栽赃嫁祸?”眯着眼,我和宋冬并没有太大的仇恨,他的心怎么能这么毒呢?!

“宋冬不知情,他只是按照金长生的交代,将凶器交给你,再诱导你去马大美家里。”队长深吸了一口烟,继续又说:“凶器找到了,就在宋冬的公文包里;你小子也是幸运,多亏你没带凶器,不然的话,你带刀闯入民宅,怎么也得吃几年牢饭。”

原来是这样,虽然宋冬那人不咋地,但再赖,他也不至于将我往死里陷害;可队长还是说:“你放心,宋冬虽不知情,但也是这起事件的参与者,拘留肯定是少不了,搞不好还要拘役几个月。”

深吸一口气,我把手里的烟掐掉问:“那金家父子呢?会怎么判?”

队长站起身,拍着我肩膀说:“基本死刑了,至于你家当初的彩礼,主犯是那个叫‘付婕’的女人;所以这笔钱,无法从金家父子身上追缴。”

我点点头,本来也没指望,金家能替付婕出这笔钱;沉默片刻,队长朝我挥了挥手说:“行了,接你的人已经来了,赶紧回家吧。”

最后队长带着我下楼,在办公大厅的门口处,我看到了何冰。

她似乎很开心,手里拎着一个貂皮小包,见了我也不说话,笑盈盈地转身就朝外走。

我上了她的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而心里有些愧疚道:“对不起啊,我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把宋冬牵扯进来。”

“别提他!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当初我也是瞎了眼。”何冰用力皱了下眉,很厌恶地系上安全带,又从包里给我递了瓶水,转而微笑说:“去我家吧,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

“别!你直接送我回村就行了,我想去我爸坟前,再烧些纸。”

“行吧,咱们先回村。”说完,何冰就发动了车子。

夏日的傍晚,天气开始变得凉爽;远处的夕阳,宛如明珠般挂在山间;何冰开着车,大眼睛里似乎还含着笑说:“你的事我们都知道了,磊磊昨天中午,就回了厂子里。”

我把车窗降下一半,微眯双眼靠在车座上,如今父亲的大仇已报,可我心里,却没有预想的那么高兴;反倒有种凄凉,有种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到底是从哪一天起,事情就变了性质呢?如果当初,二胖不赊我家的鱼,如果他不当街打我爸,或许后来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可就因为这一件小事,结果却死的死,亡的亡;无论谁站到了最后,我们都不是胜利者。

何冰却完全不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只是在那里似笑非笑,突然又抬手,打了我一下说:“向阳,你真能编瞎话,原来你跟马大美,一丁点关系都没有!”




周六清晨,我起得格外早,因为我和姜雪已经约好了,今天陪她去逛家具城。

刷牙洗漱,我还稍稍捯饬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毕竟去市里逛街,个人形象还是要注意的,至少不能给人家姜雪丢脸。

可就在这时,我的室友林佳进来了;“呀,你神经病啊?大周末的,你起这么早干什么?”他吓了一跳,手插进裤缝里,还没来得及往下脱。

“同事约我去市里,七点半在双门桥汇合。”我解释了一句,又拿刮胡刀剃着胡须道:“哎,你看我这形象还行吧?”

林佳却双目呆滞地望着我,突然抬起白皙的胳膊,指着外面说:“出去!”

我一愣:“干嘛?”

“我要上厕所。”

“你上呗,我又不跟你抢。”

“我让你出去,你听见没有?!”他抓起拖鞋就朝我比划。

我也是生气了:“林佳你有病吧?都是老爷们儿,你上个厕所还怕看呐?”

他愤愤地盯着我,要不是比我矮一头,瞅他那样,都想上来揍我一顿了。

其实我挺能忍的,很多小事我都不愿去计较;可这个林佳,真的是太难缠了,那一身穷毛病撇开不说,我每天做饭,他都白吃白喝,却从来不跟我提钱的事。

放在以前,我也不想计较;可如今我工资还没发,兜里满打满算还有不到700,能不能撑到月底,都还是个未知数!可他昨晚还让我买咖啡,一盒30多块钱,回来给他以后,他转身就进了卧室,也没说要给钱。

都说女人难缠,可林佳这种贪便宜的小人更难缠,他就瞅准了我脸皮薄,所以处处得寸进尺!所以我也不想再惯毛病了,直接走到马桶前,一把推开他说:“你上不上?不上我上!”

“你出去我再上!”他咬着牙,精致的脸蛋近乎狰狞道。

“爱上不上!”说完,我直接解开腰带,“哗哗”撒着尿又说:“怎么样?大不大?要不掏出你的家伙,咱俩比比?”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林佳都惊呆了!他看着我那里,嘴巴张成了“O”型,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甚为得意,继续打击他说:“兄弟,一起尿啊?不会是你的太小,不敢亮出来吧?”

“你…你不要脸!”说完他用力推了我一把,扭头就跑了出去。

他的这个举动,让我觉得他越来越像个“同志”了!正常男人之间,谁会因为上厕所,而这么娘们唧唧的?

后来我出了门,索性不再想他的事;反正我就感觉,这小子太不正常了,天天窝在家里不出门,他的卧室也不让人进,整日神神叨叨,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忙活什么。

来到双门桥公交站,一下车我就看到了姜雪;那时节已经七月初,但天气还蛮热的,姜雪穿了件花格裙子,扎着丸子头,脚上是双白色帆布鞋,显得格外清纯恬静。

“哎,你跟我去逛街,女朋友不会吃醋吧?”姜雪扭捏地攥着双手,脚尖在地上画着圈问。

“我光棍儿一条,哪儿有什么女朋友?”挠了挠头,我很憨厚地笑着,又说:“公交车来了,赶紧上车吧?”

姜雪恬淡一笑,两只眼睛眯成了豌豆的形状,很可爱地跟我一起上了车。

双门桥离市区还很远,路上有些无聊,姜雪就把一只白色耳机,塞进了我耳朵里。

“让青春吹动了你的长发,让它牵引你的梦;不知不觉这城市的历史,已记取了你的笑容……”这首歌叫《追梦人》,我曾在何冰的MP3里,听到过这首歌。

伴着感伤的旋律,我抬头呆呆地望着窗外,那些高耸的楼宇,反射着清晨的日光,一颗年轻的心,对城市充满了好奇与向往。

我甚至又想到了何冰,我明白何妈叫人来打我、来悔婚,并非是何冰的主意,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这件事。在与我失联后,她会伤心吗?如今的她,又过得怎么样了?

可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回头了,不管何冰是否喜欢我,她母亲都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倒不如掐掉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过好往后的人生。

“我刚来许诚的时候,也和你一样,看到什么都好奇、喜欢、心潮澎湃。”旁边的姜雪,声音很恬淡地小声说:“所以我真的特别羡慕,此刻的你。”

“什么意思?”我微微皱眉问。

“没什么,有感而发吧。”

她这句莫名其妙的感慨,却成了以后,我怀疑她的原因。

后来我们逛了家具城,也让我彻底开了眼界;原来一张床,可以卖到7万多,一个衣柜,都能标价18888;姜雪买了一套沙发,花了3万5.

“姜雪,你们家是…土豪啊?”交钱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没有,就是喜欢;我一个女孩子,平时开销也不大。倒是你们男生很辛苦,要赚钱买房、买车,还要准备结婚彩礼什么的吧。”收起小票,她特善解人意地说。

这话我可不信,便稍稍跟她岔开一点距离,又说:“你都在许诚买房了,少说也得七八十万吧,还说没钱?!”

她笑得更甜了,还抬手打了我一下说:“哪有?!我舅舅的房子,他家拆迁分了三套,就拿出一套暂时给我住着。”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吃过午饭后,姜雪又请我看了电影,她是个相当不错的女孩,身材和长相自然不用说,关键善解人意,说话轻声细语,给人一种特别舒适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我陪姜雪回家,帮她收拾了一下客厅;然后等沙发送到,安装完以后,都到晚上了。

楼下小饭店里,姜雪又请我吃了一顿;我也没拒绝,毕竟我没钱,能蹭一顿是一顿。

“来向阳,再干一杯!”姜雪手里举起的,已经是第三杯白酒了。

“不能喝了,已经醉了。”我摆着手,直接认怂。

“反正明天周日,又不用上班,今天我心情好,再喝点嘛!”这个文静的小姑娘,竟然还蛮能喝的。

扛不住她劝酒,我又干了一杯;这时候姜雪笑盈盈地问我:“哎,你跟咱董事长,到底什么关系啊?”


当黎明驱散黑暗,晨光洒向大地之时,宋冬请的专家还没来,倒是银行巡查员先到了。

何叔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狠狠剜了一眼,旁边昏昏欲睡的宋冬;又目光柔和地看了看我,这才带人迎了上去。

“呀,你手怎么又出血了?”何冰转身来到轮椅前,看着我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的双手时,轻咬着红唇问:“疼吗?”

“没什么大事,血都干了。”我摇头笑说。

“什么叫‘没大事’?你看看纱布都浸透了,不行,我得赶紧把你送医院里去。”说完她就推着轮椅,带着我往车的方向走。

我赶紧打住道:“何冰,别闹了,银行的人都来了,一会儿查账的时候,还需要你协助呢!我真没事,你把我推到宿舍去吧,我睡会儿就好了。”

她的眼神里明显有些心疼,但我明白,这种心疼只是出于愧疚,并非源自爱情;远处的何叔,开始带着银行专员,巡查厂区的情况;而我的心里,却一直装着马大美的事情,待伤好之后,我定要找这个寡妇好好聊聊。

再后来我就回了宿舍,因为一夜未眠,我倒头就睡下了;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何冰端着满满一碗猪肉炖粉条,还有四个大白馒头,朝我走了过来。

“怎么样?银行审核通过了吗?”我用胳膊肘,撑着身子坐起来问。

“向阳,这回真的谢谢你了,银行那伙人特别精,还专门找了个懂行的人过来看;幸亏你把机器都修好了,不然这回……”

我轻轻摇头,努着身子坐到床边说:“何冰,答应我件事行吗?”

她放下手里的饭,脸颊微红地朝我笑道:“干嘛呀?”

“我想回家,回自己的家。”

“你…你不会又想着去报仇吧?!”

我一愣,随即举了举双脚说:“我都坐轮椅了,还拿什么去报仇?”

何冰傻傻地转了转眼睛,煞有其事地点头道:“哦,也是!”放下碗筷,她突然抬头又说:“那也不行!你一个人回村里,怎么照顾自己?”

“那不还有马大美嘛!”我张嘴笑道。

可何冰的脸色却突然一变,顿时冷声道:“向阳,你…你可真行!好,我现在就送你去找马大美,我祝你们幸福!”

说完,她愤愤地就把我往轮椅上拉,我忙不迭地说:“饭还没吃呢,昨晚你就没给我吃东西!”

“你有马大美就够了,还吃什么饭?!”她直接把我推了出去,然后又将我弄进车里,踩着油门就朝村子的方向跑。

我也是无语了,难道我和马大美在一起,她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车子开进村里,何冰语气冷冷地问:“哪个是马寡妇家?”

我靠在椅背上说:“你直接送我回家就行了,就我现在这身体,见了马大美也只能干着急,又办不了实事儿,遭那个罪干嘛?!”

“你…你不要脸!”何冰大眼一瞪,脖子根都红了。

“照我说的做吧,将我送回家后,咱们自此两不相欠;过了今天,你就再也不用害怕,将来嫁给我了。”说完我闭上眼,长长舒了口气。

可何冰却没有动静了,她只是将车子缓缓开起,沿着路上灰蒙蒙的细雨,缓缓来到了我家门前。

望一眼我落魄的家,它还是我临走前的模样,连门都没锁;何冰要推我进去,我轻轻挡了她一下说:“走吧,从此相逢是路人,你不欠我,我不欠你,往后余生,各自安好。”

说完,我再没回头,摇着轮椅就进去了;离开的短短半月间,院子里已经长了些杂草,晾衣绳上还挂着一顶,父亲生前戴过的破草帽;可回首往事,却早已物是人非。

东面的墙根处,是父亲曾经种的大葱,现在已经蹿出了一米多高;大葱旁边有个坑,里面是父亲埋的萝卜。

我摇着轮椅,抄起一柄生锈的铁锨,忍着手上传来的痛,挖了俩萝卜,一棵葱;然后返身回到屋檐下,掀开酱缸的盖子,那是父亲曾经腌的咸鱼。

拿牙啃开萝卜皮,我就着葱,吃着咸鱼,老天要想饿死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从小放养式的野蛮生长,让我有着异于常人的生命力;哪怕这世间只剩下野草,我也能嚼着草根活下来。

这样的生活虽然苦,但至少我有自尊,家里再落魄,那也是我自己的家!寄人篱下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所以自今天起,我再也不会踏入何家一步;更不会接受对方,任何的施舍和怜悯。

尊严与生命相比,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尊严!

一顿不太饱的午餐过后,我就回了屋,躺在床上发呆;那时心里最渴望的,就是身上的伤,赶紧好起来;养好伤,我就可以报仇了。

日落黄昏,又到了晚饭时间,一个病人就是这样,除了睡,就是吃喝;还是那老三样,萝卜、大葱就咸鱼,还顺带着铲了几颗荠菜。

正当我吃得津津有味时,外面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了;我没想到何冰竟然还会来,她大包小包拎了不少菜,还有药和纱布什么的;她脖子上还挂着MP3,脚步轻盈地哼着歌道:“没饿死呢吧?!我专门跑县城,给你买了卤猪皮,对皮肤愈合有帮助。”

“谁让你来的?出去!”皱着眉,我们早已两不相欠了!

“我不来,你吃什么啊?反正我爸,是不好意思再见你了,所以只能我来……”她话没说完,就走到了我跟前,却立刻手捂住鼻子,瞪着大眼吃惊道:“你…你就吃这个?”

“我说了,你给我出去,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咬着牙,我冷冷地朝她吼道。

“我也说了,你就指着吃这个活命吗?”她还来劲了,直接把我的大葱,给扔到了地上。

闭上眼,我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道:“吃这个,我至少有尊严,在自己家里,我用不上遭人白眼,这难道还不够吗?”

何冰却无语地侧脸道:“向阳,你什么意思?在我们家里,怎么就没尊严了?我妈嘴就那样,你一个大男人,用得着跟她一般见识吗?”

我摇头一笑,长长舒了口气说:“你妈说什么,我自然不往心里去;可你那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我一巴掌,却将我的心都打寒了。”

“我打你不对吗?你都拿刀架在宋冬的脖子上了!”

“那你就不先问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还能为什么?你不就是想把他赶走,跟我结婚吗?”何冰咬牙争辩道。

“好,本来我不打算解释的,因为我觉得那些,对我来说毫无意义;但今天既然把话说到这儿了,我也就给自己争一口气!”说完,我一把揪下她的MP3,直接打开了里面的录音。

片刻过后,MP3里就传来了宋冬的录音:“你爹是窝囊废,这话我听懂了;可你妈是女憨子,这是什么梗?等等,我拿手机查查。”

“原来你妈是个傻子啊!一个窝囊废,跟一个傻子,那生出来的孩子,不是个杂种吗?一个杂种,也想娶何冰?”


那晚,老蹲儿都懵了!因为我用他最擅长的技能,彻底击败了他!

“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你念书就念书,怎么还在厕所里蹲了一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他瘫在地上,咧嘴疑惑地问我。

“高中时住校,宿舍10点半就熄灯。我不属于聪明的那类学生,所以要想比别人优秀,我就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还好厕所里有灯,那年我为了考学,夜里就躲在厕所,做了一百多套卷子。”

听完我的话,老蹲儿明显对我表现出了一丝敬意:“行!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也有股子韧劲儿;今天这场,我输的不亏,只是……”他顿了一声,两眼狡黠地又看着我道:“兄弟,这周围可没人啊,你就不怕我反悔,死不认账?我老蹲儿可是咱县里,出了名的无赖!”

我抿嘴一笑,抬手指了指对面说:“看到那个摄像头了吗?都给你拍着呢!你可以不认账,但我要是把这视频宣扬出去,你老蹲儿在道上的形象,可就彻底完了吧?!”

“呵,滴水不漏啊,服了,我今天算是彻底服了!还是前人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我的确斗不过你,今儿我认栽!”说完,老蹲儿麻木的腿,也缓过劲儿了;他扶着墙站起来,转身就朝外走。

“等等,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吧?”我也起身,站在后面看着他问。

老蹲儿没回头,依旧朝前走着说:“赖归赖,但我老蹲儿吐口唾沫是个钉,从今天起,永恒信贷绝不再找你们麻烦!当然,你们欠的钱,也要在月底前还上。”

目送着老蹲儿彻底出了厂子大门后,我才“噗通”一下,直接躺在了地上!任何人蹲这么长时间,都是受不了的,血液的回流和肌肉的酸胀,致使我腰部以下,麻疼的跟蚂蚁啃似的。

缓了好大一会儿,我才高声大喊:“良叔,出来吧,都结束了!”

听到声音,良叔风风火火带着一群人,就从窑洞里往外钻;而何冰的速度更快,她第一个从小洋楼里跑出来,面色焦急地问:“怎么样?赢了吗?”

我抿嘴一笑,心里竟生出了一股调皮的冲动:“你也不想想,那老蹲儿是谁?人家可是吃这碗饭的!”

“你!你你……”刹那间,何冰清澈的大眼睛,瞬间就涌出了泪;她咬着红润的嘴唇,高跟鞋用力跺着地说:“谁让你逞能的?我们家要被你害死了,你凭什么代表我们?”

这时候良叔也带人过来了,只不过看我瘫在地上,何冰挂着大眼泪,良叔当时就吓了个激灵:“阳阳,你…你输了?”

我扶着地坐起来,摆手笑道:“赢了!”

“阳阳,你可不能撒谎啊?!”良叔明显不信。

“监控里都有,你们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去看录像。”站起身,我用力搓着腿上的肌肉道。

听到我确切的答复,众人先是沉默了三秒钟,下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我也笑着说:“良叔,对方答应了,只要月底前把账还清,永恒信贷绝不会再找麻烦!”

“好,好小子,干得漂亮,你真给咱厂立大功了!”说完,良叔打头,带着其他人直接把我抓起来,用力抛向了空中!

我仰着头,望着满天的繁星,被人肯定、赞扬、需要的滋味真好啊,如果我爹还活着,他能看着我一步步变得有出息,那就更好了!

人群之中,我还看到了何冰,她依旧跺着高跟鞋,朝我翻着白眼道:“你这人…真无聊!”

晚饭是在窑厂食堂吃的,炖了肉、烧了羊汤,因为我从中午就没吃饭,所以那一顿我吃了7个馒头,喝了三碗羊汤;何冰都看愣了,还一个劲儿嘀咕,嘲讽我是“饿死鬼投胎”。

吃饱喝足,浑身有了力气,我复仇的欲望,不自觉地又活跃了起来;刚好今晚何叔不在,而且我身上还带着刀,这是老天赐给我的机会,岂能就这么放过?只要我走出这个工厂大门,金家父子的狗命,就到头了!

“冰儿,你爸到省里接机器去了,最迟也得明天早晨回来。待会儿吃完饭,你就开我车回家吧。”良叔一边喝汤,一边把车钥匙扔给了何冰。

“行,天色也不早了,那我就先回去。”何冰抓起钥匙,起身就要离开。

我也赶紧放下碗,抹了把嘴上的油,想要趁机开溜;毕竟我把永恒信贷的问题解决了,也算是报恩了,因此我完全有理由,去完成自己的事情了。

可良叔却猛地上前,一把揪住我胳膊问:“阳阳,你去哪儿?”

我一愣,转着眼笑说:“跟何冰一起回家啊?”

“你真的要回县城?”良叔明显不信。

“不回县城,我能去哪儿?”

良叔叹了口气道:“你今晚就留在厂里吧,这里有床铺,你先将就一晚,一切都等你何叔回来再说。”

那可不行,这不明摆着要监视我吗?我就苦口婆心道:“良叔,事情是这样,我跟何冰有婚约,何叔让我加紧跟她联络感情;这白天大家都忙,好不容易到了晚上,我们俩还不能腻歪腻歪,撩搔几句情话啊?”

“你…你给我住口,不要脸!”走在前面的何冰,顿时气得回过头,红脸就朝我骂了起来。

“这…这个……”良叔一时也犯了难,而且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他应该是知道这件事的;“冰儿,给我盯好阳阳,千万别让他犯浑。”

说完良叔还不放心,最后硬是把我塞进车里,让何冰把车开起来,目送我们出了厂子。

可何冰却快要气死了,那油门就跟和她有仇似的,一脚猛踩下去,“轰轰”地就往前冲。

离开厂子有一段距离后,我当即松了口气道:“好啦,别生气了,把车停下吧。”

何冰一愣,随后放慢车速,微皱着柳眉问:“你…你什么意思?”

“你不是讨厌我,不想嫁给我吗?那就把我放到路边,我保证从今晚开始,再也不会烦你了。”一边说,我还摸了摸衣服里的刀,确保万无一失。

“你…你不会真的是要……去金家报仇吧?!”她眼神明显慌了一下。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