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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隋唐当混子

大篷年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朝穿越,庄见成为了大隋朝太乐丞的儿子。穿越开局,他本以为自己是身份尊贵的少爷,却不想当他从小丫鬟彩荷嘴中得知自己身处隋朝末代的那一刻,他彻底无语了。生于乱世,他本一心只想过肆意潇洒的小生活,可奈何不久后隋朝便会被另外一个朝代所取代,于是他决定丢掉纨绔之名,开启他的逆袭英雄路……

主角:庄见,彩荷   更新:2022-07-16 0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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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庄见,彩荷的女频言情小说《我在隋唐当混子》,由网络作家“大篷年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穿越,庄见成为了大隋朝太乐丞的儿子。穿越开局,他本以为自己是身份尊贵的少爷,却不想当他从小丫鬟彩荷嘴中得知自己身处隋朝末代的那一刻,他彻底无语了。生于乱世,他本一心只想过肆意潇洒的小生活,可奈何不久后隋朝便会被另外一个朝代所取代,于是他决定丢掉纨绔之名,开启他的逆袭英雄路……

《我在隋唐当混子》精彩片段

公元614年,隋大业十年。北方的驿道上,一队疲惫的士卒缓缓前进着。队伍远远延伸,一眼竟是望不到头。

后队中,两万御林军神情严整,铠甲鲜明。个个持戈绰矛,迈着齐整的步伐,在大军之中,紧紧的护着中间一溜儿的车驾。

铿锵的甲叶子哗哗作响之际,当中五辆大车,在健马的拖曳下,缓缓的行进着。当先一辆是玉车。锦绫绣缎,黄盖朱底。车厢上镂刻镶金走出飞龙盘螭之形,金箔铜片镶满车驾,在微微露头的阳光下,闪耀着璀璨的光华。玉车之后,跟着金、革、象、木四辆络车,俱皆豪华奢侈。两边仪仗,金瓜银锤,铜钺铜斧,紧紧围住。

玉车内,隋炀帝杨广满面志得意满之色。此番高句丽总算是俯首称臣了,也算对的起自己御驾亲征三回的辛劳了。这会子,朝中那些个大臣们总该没话说了吧。朕之文治武功,就连那个始皇帝,也是颇有不及的。

车外渐渐暗了下来,日光渐隐。天空中云层氤氲,长风乍起。这个时节正是夏末秋初之际。此时天空阴沉,倒是带来了一丝爽意。

杨广探身拨开车帘,微微蹙眉看了看天气。士卒自八月初四自东北退回,已是疲惫至极。若是再遇上大雨,这士气可就堪虞了。眼下各地的反贼四起,虽说决不敢来打自己这三十万大军的主意,但防患未然总是好的。

想及各地烽烟四起,杨广的眉间不由的浮上一丝阴霾,方才的好心情,已是顷刻间化为乌有。望着阴沉的天空,他此时的心情也是有些恶劣了。

旁边一马靠近,甲叶作响之际,右骁卫大将军来护儿趋近车驾旁,在马上躬身见礼道:“陛下,可有什么吩咐?”

杨广转动目光看了他一眼,沉声问道:“到了什么所在了?”来护儿恭声道:“回陛下,已是进了太原地界。再有三十里,就可进太原城了。”

杨广微微颔首,略一沉思吩咐道:“传朕谕旨,三军倍道而进。你使人先往太原传旨,为朕大军准备扎营处所。”

来护儿抱拳恭声道:“诺!”回罢,兜转马头,自去安排去了。杨广又抬头看看越加阴暗的天际,不由的低低的咒骂一句,自顾回身坐回车中。

车声粼粼,微微晃动之际。外面突地亮了一下,随即,天际一阵隐隐的雷声,闷闷的传来。大雨,已是将至了......

大兴城内,位于东南角高坡上的太常寺里,此时一颗大树上,树叶掩映之间,正有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童子,攀附其上。

那童子一身青袍,下摆别于腰间,里面露出的白色稠裤,此时已是沾满了污渍。一张被树叶上脏灰沾染的小脸上,左一道右一道的,已是看不清模样。只是那双点漆双瞳,仍是灵动非常。顾盼之间,显出一份精灵古怪之意。

只是这会儿,那眼内却全是熊熊的欲火,死死的盯着树叶缝隙间的前方。顺着他目光看去,那里乃是太乐署后面,歌姬们所居之处。此时,一张半开着的窗户内,正有一个人在一个木盆中洗浴。

白嫩的玉手,抄起一捧洒满了花瓣的热水,自颈间淋下。微扬的脖颈,白皙莹然,犹如美丽的天鹅。

树上的少年,呼吸急促,不自禁的又向前探了探身子。只是此际天空中狂风大作,阴云密布,空气中布满了潮湿的气息。他这往前一探,不妨那树枝湿滑,脚下一出溜,顿时走空。身子忽的前俯,树枝已是被深深的压下,随即又高高的弹起。那少年一个身子登时飞向半空,手舞足蹈之间,心胆俱裂,不由的大叫一声。

便在此时,天空中一道耀目的光亮闪过,“喀喇喇”一声适时响起,将他那声喊叫直接湮灭。只是那飞向半空的身子,已是正正的迎上那道闪电,身躯忽的暴起一团银光,略微顿了顿,便已向着地面摔去。

扑通一声,少年已是趴到了地上。面目焦黑之际,满头如同刺猬般竖着的黑发间,一道殷红渗出,那少年却是一动不动了。

随着少年落地之音,不远处有脚步声响起。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已是快步走来,边走边嘟囔道:“谁人如此大胆,在这搞得地动山摇的。”只是抬目处看到那趴卧的少年,和旁边的血迹,顿时大吃一惊。

几步跑了过来,将少年上身抱起。拂开那满头乱发,定睛一看,不由失声惊呼:“庄公子!”随即便满面惊惶的大喊了起来,抱起那少年,已是一路喊着径往后面跑去......

“啊~~~”一声呻吟,太乐丞庄乐生的府邸里,后院中一个小屋中,庄见缓缓睁开双眼。眼前昏花一片,头上还传来阵阵的痛疼,让他不由的阵阵发懵。

他如同做了一个长梦,梦中到处都是电光闪耀,四周一片黑暗。身子飘飘荡荡的,似是没了份量一样,在闪电之间穿行着。当他终于被一道闪电击中时,头脑一昏,再睁开眼来,就是这个时候了。

此时眼前昏昏的,他索性闭上眼睛,默默的想起前事。记得自己失足从虎山上摔了下来,想必是给人救了。老天保佑棍哥那帮人暂时找不到自己吧,不然要是追了来,就自己现在这模样,恐怕肯定得被棍哥活撕了。

耳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似是有人靠近。随之一阵药味飘了过来,闻着那味道,竟然还是中药,想来定是这医院的护士来喂药了。

“就不能搞点西药来吃!都什么时代了,还吃中药。”嘴中低低抱怨着,慢慢睁开眼来。

经过这一阵的适应,眼前景物渐渐清晰起来。只是当他看到一个古装美女,正自端着一碗药汤,惊喜的看着自己时,心中不由的一阵迷糊。耳边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少爷,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快把这药吃了吧!婢子已经凉好了,刚好可以喝了。”

晕死,这是搞得哪出?这是啥医院啊?怎么护士小姐这么个调调啊?还少爷、婢子。这穿的也跟唱戏的似得。这什么医院啊?不过这妞儿长的还真是正点啊,嗯嗯,我很喜欢。嘿嘿......心里想着,脸上已满是坏笑。

这厮一睁眼,居然就色心大动,许是老天爷也看不过眼去,窗外适时的响起一个闷雷。轰隆隆的一声响,庄见不由的一哆嗦。妈的,不会这么邪门吧!只不过想想而已,又没干啥。

心中暗暗对着老天比了下中指,这才努力做出一张笑脸,嘿嘿道:“妹妹叫啥名啊?来跟哥说说。你们这是啥医院啊?怎么整的跟唱大戏的一样?不过你们这服务还真是贴心啊。跟哥哥说说,还有其他服务没?”

那古装女子听着他几里哇啦的说了一大通,满面的愕然,微微蹙眉道:“少爷,你摔坏了头,还是赶紧吃药吧,莫要闹了。不然被老爷看到,定然跑不掉又是一顿训斥。”

庄见一愣,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勉强笑道:“妹子,跟哥哥开啥玩笑呢?什么老爷?什么训斥啊?哥哥就是道上的见哥,听说过没?谁敢来训我?老子打出他屎来!”

那女子大惊,惶急的抬头向外看看,这才转头埋怨道:“我的少爷啊,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啊?要是被老爷听到了,还不得打死你啊。你赶紧把这药喝了,再休息一阵吧。前天你怎么会跑到太乐署外面去了,还把头伤了?要不是吴伯发现的早,你这条小命儿可就悬了。老爷可是求的太医署的王太医给你看的,这才无碍。”

那丫头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已是将那碗药送至庄见嘴边。听着她的细语埋怨,庄见耳中却是如同炸雷一般。什么太医署、太乐署的?这是哪里?他心中一阵的焦躁,头上愈发的疼了起来。

嘴边碰到了硬物,正是那女子将药凑了上来。庄见头昏脑懵中,望见她温柔的双眸,不由的一阵迷失,不由的把嘴张了开来。只是那药刚一入口,一股子辛辣苦涩的味道,就冲的他一阵恶心。脑子也随之清明。

头一偏,已是将那碗推开,哇的一口将那口才灌入的药汤吐了。那女子面色一变,惶急道:“怎么,可是烫吗?婢子尝过的,不烫啊。”

庄见双目瞪着她,一把抓住她手腕,沉声问道:“这里究竟是哪里?你又是谁?”那女子吃他握住手腕,不由面上一红,听他问话,面上不禁又现出一份惊慌,急声道:“少爷你怎么了?这里是你的家啊,婢子是彩荷,你不认得了吗?怎么会这样?婢子这就让人去请老爷回来。”说着,已是轻挣手腕,便要起身离开。


庄见手上加劲,紧紧拉住。喝道:“你说清楚再走。这里是我家?这么说你认得我?那我叫什么?今年多大?是干什么的,你说!”

彩荷面上愈发的急了,两眼内已是含着泪珠,急道:“少爷您莫吓我啊。您莫吓我啊!啊,好疼。您松手,奴婢说就是了。”说着,两粒豆大的泪珠终是滚了下来。

庄见一呆,努力的平复了下气息,微微松开手掌,却是并不放开。缓缓的道:“那个,你是彩荷是吧。好,彩荷,你先说说看,我头好疼,或许真的是我不记得了。”

彩荷满面忧色,又仔细看了看他,这才道:“少爷您叫庄见仁,去年刚过舞象之年。您是咱大隋太乐丞庄大人的独子,至于干什么的,您才十五岁,也不能干什么啊。平日里除了偶尔看看书,最大的嗜好就是。。。就是。。。。追看人家美貌女子了。”最后一句话,已是说的如同蚊子哼哼了,面上一片晕红。

庄见听的那个汗啊,只是开头那段,又听的一阵头大,问道:“舞象之年是什么?什么是舞象之年,到底是多大?那个什么大隋又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个什么庄见仁,可是长得和我一样?你认清了,是不是跟我一摸一样?”

彩荷怜惜的看着他,轻声道:“舞象之年就是十三岁啊,您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大隋,不就是大隋朝吗,又有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叫长的一样,你一直就是这样啊,又哪有人说和自己长的一样的。少爷,莫不是您连这个也搞不清了吧。”

庄见心中震动,茫然松开了手。喃喃自语道:“十五岁,庄见仁,大隋朝。唉吆。大隋朝!”他念叨着这大隋朝,不由的登时出了一身冷汗。他虽是没学问,但那隋炀帝可是有名的昏君,他又怎么不知道。这个大隋朝,是不是就是说的隋炀帝的那个呢。

他焦急之下,也顾不得再问自己,直接问道:“彩荷,你说说现在的皇帝是谁?他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杨广?

彩荷面色大变,一步上前,小手已是堵住了他嘴。惊道:“少爷你不要命了!怎么可以直呼圣上的名讳?这要传出去,休说是你,便是老爷,咱这一家子,也全都得下了大狱啊。”

庄见耳中听着,双眼一闭,直直的躺了下去。完了,真是杨广。这个什么狗屁大隋,早晚被那个什么李渊李世民爷俩给搞了。听这意思,自己这便宜老爹,居然还是个什么官儿。这到时候,大乱一起,作为前朝的官儿,那能不能保得住命,也是两说了。

自己这又是怎么跑来了大隋了呢?又怎么好死不死的,成了什么大隋太乐丞的儿子了呢?叫啥名来着?哦,对,庄见仁。庄见仁,见仁,不就是贱人吗!自己这老爹什么水平啊?怎么给起了这么个名啊?就这水平还当官?他那啥太乐丞,又是什么官儿?

他脑子中各种念头纷至杳来,霎时已是乱成一团。旁边彩荷眼见他忽的躺倒,不由的大惊,连忙将手中的汤碗放下,俯身来看。

只见庄仁兄满面咬牙切齿,头上白布包裹下露出的地方,青筋暴跳,明显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由关切的问道:“少爷,少爷,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婢子这就去让人给老爷送个信,请王太医再来看看?”

庄见听着彩荷说话,脑中一清,连忙睁开眼来道:“不用,找什么太医啊。就这点小伤,给我包的跟个粽子似的,还太医呢。”嘴里嘟囔着,已是重又坐起身来。

彩荷听他又编排太医的不是,不由的暗暗摇头。只是眼见自己这位少爷,打从醒过来,就透着跟以往不一样。不说那说话语气,就是那股子神态,也不再是以前那般冷厉了。反而是时时的显出一份惫赖,让人是又好气又好笑。想着他刚醒时的那番话,这一琢磨,方才回过味来,感情是跟自个儿调笑呢。

小妮子心里又是诧异,又是有些小甜蜜。话说自己既是少爷这房里人,早晚是要给少爷收了的。可偏偏自家这少爷,对外面的女子大是上心,只要听闻哪里有美貌女子出现,定会兴匆匆赶去观看。反而是家里的自己,却是从不多说一句。谁知道,这次出了这么一番祸事,这性子倒是改了。

彩荷看着庄见清秀的面庞,一时间,心里如同翻了五味瓶,也不知是该欢喜好,还是该难过好。不知所措之下,就那么愣愣的呆在了那儿。

庄见这会儿却还在消化着方才,从彩荷口里问出来的那些话。忽的想起彩荷说自己十五岁,不由的激动,他早忘了自己十五岁时什么模样了,不成想,老天爷玩了这么一手。不但把自己送回来古代,竟然还返老还童了。

当下轻轻一推呆呆的彩荷道:“咱家有镜子没,给我拿个镜子来,少爷倒要看看,自己现在究竟啥样了?是不是还是跟以前一样帅?”

彩荷被他一推,立时惊醒,满面红晕之际,连忙点头应着,已是转身跑了出去。庄见眼见这小丫头,眼波儿流转,满脸红晕的,不由的得意的一笑。他后世经常游荡于花丛之中,这样的女子心动之态都看不出来,那可就真是白混了。

“看来虽是年轻了,但这魅力可是依然没减啊!”轻轻抬手摩挲着自己的面庞,这厮臭屁的喃喃着。

屋外脚步声响起,只见彩荷已是抱着一块铜镜进来。庄见心里不由哀嚎一声,这也叫镜子吗?真是佩服古代的先贤们,居然就用这破玩意儿,照了几个世纪。

心中暗叹着,伸手接过。掌中一沉,不由吓了一跳。这也忒重了吧!这么个大家伙要是每日里抱来抱去,可是能练出不少肌肉来。

心中想着,已是凑过脸去照着。只是当他一眼看见镜子中的人时,登时已是瞠目结舌。

黄橙橙的镜面中,一个脸色苍白的少年,满头白布。一头头发尚自有些打着卷儿,斜斜的竖在头上,整个跟烫了个80年代的爆炸头差不多。若说这副形象让人看着忍俊不住,但那镜中人的面貌,可就让庄见骇异不已了。

这哪里是自己原本的模样?这整个是两个人嘛!虽说这镜中的少年长的并不难看,反而有些讨喜,但绝对称不上英俊二字。除了那双眼睛,滴溜溜的甚是活泛之外,一点也不如自己原本的高大威猛。

这算是什么?只是灵魂来了?碰巧让这倒霉孩子给遇上了,然后给自己来了个鬼上身,鸠占鹊巢了。这么说,在自己那个时代,原本那个自己肯定是已经死了的。可是就算灵魂穿越,起码给个玉树临风的身体啊。这还不算,一看镜子中这个模样,就是明显缺乏锻炼的样子。瘦瘦弱弱的,估计风稍大点,都能给吹跑咯。

悲哀!太悲哀了!有个贱人的名字,就已经让庄见快要郁闷死了,这会儿再看了这幅相貌,他简直有点欲哭无泪了。话说赚取大把的钞票,拥有无数的美女,可是他毕生追求的目标啊。如今这幅病秧子像,还靠什么去泡妞啊。

“当啷”一声,将那铜镜扔到地上,仰身就倒。彩荷吓了一跳,才要说话,却听庄大少忿怒的道:“去给少爷砸咯。没特点、没性格、没气质!三无产品啊!啊啊啊啊啊。。。。。。。”

彩荷听的愣愣的,不知道这位少爷又是犯的哪门子劲。迟疑着将那铜镜拾起,嗫嚅着道:“少爷,这个。。。这个镜子,奴婢,奴婢砸不动。。。。”

庄见抬起上身看着她,摇摇头,摆摆手道:“随你便罢,别来烦我,老子先睡一觉。我靠!说不定是我发梦,也有可能。一觉醒来,说不定又回去了呢。唉!”

彩荷只觉着少爷简直莫名其妙,只得转身向外走去。方到了门口,却听得屋中一声狼嚎“老天爷,我恨你!”

彩荷腿一软,险险没有坐到地上。回身看去,却见那位大少已是将被子蒙住了头,自顾睡去了。摇摇头,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庄见念叨了一阵,已是朦胧睡了过去。只是沉睡中,好似是做梦一般,一些不属于他记忆的片段,不时的掠过脑际。那些片段慢慢连成一串,似是在看一个人的成长史一样。从小时候的琐碎小事,上私塾读书,各种各样的名字,人物,还有方才那个彩荷,一一展现,一直到最后看见一个美貌女子。。。。。。那女子果然很美,那身段儿,那皮肤。。。。。庄见梦中看的血脉贲张。突然,一道闪电迎面劈来。那刺目的电光,耀的眼睛生疼,身上随之便是一阵的剧痛。

庄见大叫一声,翻身而起。浑身大汗淋漓之际,回想方才梦中情景,心中已是陡然明白,原来这死了的倒霉孩子,竟是被雷劈死的。。。。。。。。。


十月的大兴城,金风飒飒,凉爽宜人。经过了几日的大雨滋润,整个城市都带着一股嫩嫩的清新。屋舍房瓦,尽皆呈现出剔透之意。

城东的街道上,踩着青石路面,庄见领着一个小僮,正惬意的走着。此时,距他来到这个世间,已经是半月之后了。当日那场大雨足足下了有三天,之后虽说是晴了一日,转天却又是细雨飘飘,然后老天爷就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便断断续续的抽泣着,直到今天,这才算是甩了最后一把鼻涕,将那雨收了。

走在这千余年前的古城街道上,庄见不由的满面迷醉。整齐!是这座城市给庄见的第一感觉。两边民房鳞次栉比,前后相接。但不论大房高屋,还是小门独院,俱皆依着一个个方子而建,毫无杂乱之感。

这大兴城的民居建地,整整占了城中近90%的面积,街上多有百姓闲散走过,土黄色、灰色、青色、藏蓝便成了这个时代的主色调。城内遍植绿树,此时尚未至叶黄凋落之时,各色树木便拼命的将最后一份绿意,尽情渲染着。

口鼻中嗅着晨曦的清凉,庄见不由的身心俱畅。话说他那头上的磕伤早在几日前就好了,拿他的话说,妈妈的,老子当日比这重百倍的伤,也没进过医院呢,还用得着这么费事吗。

他倒是不知道,在这古代时候,人们并没有什么抗菌抗素,和什么疫苗之类的措施。一旦受伤,尤其是头上受伤,能最后像他一样好的如此利索的,实在是极少数的。故而,他那个便宜老爹下了严令,坚决不准他往外疯跑,否则定要打断他的狗腿。

想起自己那个老爹,庄见不由的摇摇头,但是面上却也不由的有些温馨之意。自己附体的这个倒霉孩子,娘亲早死。剩下老爹一人,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仗着对乐器有些底蕴,好歹是在大隋太乐署得了个小官儿,也不过是个从八品下的位置。

这太乐署,说白了,就是古代宫廷的御用乐队,兼着音乐学院的职责。负责为杨广同志,在各种场合下奏乐的。还要为杨广同志搜集的美女,进行乐舞的教导。

整个太乐署隶属于太常寺管辖。其中设有太乐令二人,太乐丞一人,再往下就是乐正八人。在这太乐署内,庄乐生的地位不高不低,正好在中间。于是乎,庄见仁这个儿子,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勉强算得上个衙内吧。

庄乐生忙于生计,还要抚养幼子,年虽四旬,却也没有再娶。人正中年,头发却早已灰白一片,素日里对庄见管得甚严,只是公事多鹜,那庄见仁瞅着空儿的,就跑出去撒野,让庄乐生也是颇为的无奈。只是膝下仅这一子,眼见孩儿伶俐,怜惜他娘亲早亡,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的由他去了。

此番终于是出了这么个大祸,心疼之下终于是大怒。不但狠狠训斥了庄见一番,还下了禁足令。庄见在后世时,整日混迹于社会上,对于人心鬼蜮,早就门儿熟。更因为了生存,最善于察言观色。眼见这便宜老爹虽是厉声疾色,但眼中那份慈爱,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的。庄见孤儿一个,从未得到这等父爱,心中感动,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个老爹,安分的扮演起了庄见仁这个角色。

只是诸般皆好,就是一条,任凭他百般讨好卖乖,庄乐生就是不肯松口放他出去。一直在那小屋中憋了半个月,虽说每日里调戏调戏彩荷,摸摸小手儿,颇是有趣儿,但跟坐牢一样的生活,还是让他郁闷不已。

直到前日,跟彩荷说话间谈起才知,这庄见仁居然还是国监院的学生。庄见不由的眼珠儿一转,已是有了主意。当晚,等庄乐生回来,便去求见,直言自己这个年纪,实在是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

庄乐生大是奇怪,他自己的儿子又怎会不了解。平日里要是说纨绔惹祸,调戏美女,那绝对是一个顶俩。但要说有求学上进之心,却是打死他也不会信的。只是听闻彩荷说起庄见这几日里的异常之处,又不由得疑惑。难道真是老天开眼,让自己这个不孝子一摔之下,开了窍了?那可真是祖宗保佑了。

故而,虽说心中并不相信,但望子成龙之心下,还是答应了他,两日后准他去上学。就这么着,庄见今个儿才算是出了那小屋。只是看看身后这个小尾巴,心中不由得又是一阵郁闷。

这个僮儿是老爹给安排的,说是伴读随身伺候着,不如说是个小监工。年不过才十一岁,倒也伶俐。端茶递水的,很长眼色。只是每每想及这小子身上担负的使命,庄见就不由的不爽。

二人此时一前一后的走在大街上,庄见瞥眼瞅着他,想想这小子的名字,满额头就不禁挂满了黑线。小棒槌!小棒槌!唉,一个贱人,一个棒槌,这下子倒是真般配。

心中不爽,面上就有些悻悻。小棒槌偷眼瞄着少爷的脸色,心中就不由的愈发谨慎起来。话说打从老爷吩咐着跟从少爷,自第一眼起,他就察觉到了少爷似乎并不喜欢自个儿。只是老爷的吩咐,他做为一个下人,实在是反抗不得。故而,心下忐忑之际,平日里伺候的越发殷勤了,好在也没让少爷骂过。只是那股子精细劲儿,也就越发的练了出来。

二人一个郁闷,一个小心,都是无语。眼见着前面转过弯儿,就是国监院的所在了。却见迎面一辆马车驶来,镶金挂银的好不奢华。便连车上那个驭者,也是一身上好的丝质衣裳,满面的倨傲。

庄见看着这股子架势,就知道肯定是大户人家的。不欲惹事,就往旁边一站,等着那马车过去再走。哪知那车将将拐过街口,却听得车中“咦”了一声,随即就见那车已是停下。

车帘一搭,里面已是下来两个少年。这两个少年都是十四五岁年纪,一着月白,一着宝蓝。白袍少年生的唇红齿白,英挺不凡,若不是嘴角处,无时无刻不挂着的不屑,庄见倒是真能生出结交之心来。

那个蓝袍少年却生就一副弥勒像,微胖的脸上,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显得人畜无害,颇是可亲。只是在庄见看来,心中不由一凛。那人的笑容可不是真笑,不过是天生出来的罢了。一双细目中,目光游动,不时转动,这人绝对是一个小人。

这二人一下车,庄见就已认出。那白袍少年叫宇文士及,乃是许国公、左卫大将军宇文述的次子。不说他爹宇文述极得杨广的宠溺,在朝中说一不二,强势至极。就单单他那兄长宇文化及现在也已是官拜太仆少卿了。这宇文一家,在这大隋实是权势无比。

那个蓝袍少年乃是右光禄大夫、尚书左丞裴世矩独子,裴恪。那裴世矩就是后来的裴矩。因避讳唐太宗李世民的名讳,去掉了中间的世字所成。那裴世矩精通地理,通晓商业。政治上更是长袖善舞,聪明绝顶,实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奸人。在炀帝面前,极尽谄媚,巧言令色。等到了唐太宗面前,又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敢言直谏的诤臣。其心思之精细诡秘,让无数后人赞叹不已。

这宇文士及和裴恪,也都是十五岁的年纪,俱是在这国监院内读书。与庄见乃是同窗。二人仗着身世和父兄辈在朝中的地位,在那国监院内,平日便常常耍弄欺负,身为小吏儿子的庄见仁。上次,庄见仁去偷看歌姬洗澡的主意,就是这二人所出,以至于被雷劈死,让庄见夺舍成功。

庄见脑中电转之间,已是想起了这二人,想着二人平日里对那倒霉孩子的耍弄,再看看二人此时面上那颇堪玩味的表情,肚内不由的暗暗冷笑。此番自己可不是那个贱人了,要想玩我,那就走着瞧吧。

心中虽是转着主意,这面上却是满脸承欢,快走几步,上前抱拳道:“啊哈哈,二位老大,好久不见了啊?小弟这心里可真是想得慌啊。呃!哦,那个,小弟这里给二位学兄,见礼了。”他半路改口,乃是眼见二人面露诧异,这才想起,自己开始的说话,可是后世道上朋友相见时的语气,拿到这儿一说,可不让人感到怪异嘛。这才连忙改口。

宇文士及和裴恪相互对望一眼,均是心中疑惑。这小子原本骄傲的很,怎么这会突然变得这么知道进退了?若是二人知晓,眼前这幅躯体里,现在蹲着一位后世的超级无赖,可就不知做何感想了。

宇文士及嘿嘿一笑道:“庄哥儿,平日里怎么也不见你这么懂礼?听说你前些日子,摔破了头,莫不是把脑子摔坏了?”说着,已是哈哈大笑起来。旁边裴恪却露出一份鄙夷。

庄见心中顿时大为看不起,得了人家敬着,还不知收敛,趁机收拢人心。反而讽刺挖苦,就这德性,要是放在后世,早被人砍死不知多少回了。这个宇文士及也就这水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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