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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君离别泪

浅线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帝阿是一个鲛人,因为深爱上皇帝,她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一路追随他的脚步,住进了皇宫里。他们共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她以为皇帝会一直疼爱她,宠溺她。却不料,一个叫蔺飞衍的女人出现,打破了幸福而美好的一切。皇帝将所有的宠溺都给了新欢,全然忘记了帝阿这个旧爱。不仅如此,他还要用她的心血去救自己的心上人,可心血是鲛人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没有了她会死的啊……

主角:帝阿,蔺飞衍,皇帝   更新:2022-07-16 0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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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帝阿,蔺飞衍,皇帝的女频言情小说《赠君离别泪》,由网络作家“浅线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帝阿是一个鲛人,因为深爱上皇帝,她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一路追随他的脚步,住进了皇宫里。他们共同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她以为皇帝会一直疼爱她,宠溺她。却不料,一个叫蔺飞衍的女人出现,打破了幸福而美好的一切。皇帝将所有的宠溺都给了新欢,全然忘记了帝阿这个旧爱。不仅如此,他还要用她的心血去救自己的心上人,可心血是鲛人身上的最后一滴血,没有了她会死的啊……

《赠君离别泪》精彩片段

十四这天,大祭司来找我,说新贵妃的婚礼仪制太过,让我去劝谏皇帝。

我想起来,皇帝已经很久没来我这里了。

我很想他。

而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理由,于是便借着它去了曲瑞宫。

皇帝下朝了。

据说是乌泱泱一大群人簇拥着回来的,回来后又在上书房里议政,一直到现在才空下来。

吉祥来传话的时候,我还晃荡着两只脚丫子放风。大尾巴刚化成两只赤足,走路确实很疼。

看见他,连忙扯下袖摆遮住。

“陛下说,娘娘也可用过午膳再去。晌午有一个时辰可歇午觉。”

我的注意力全在大袖上,一听这话,连忙抬头:“那皇帝不是不能歇午觉了,这样不好的。我还是现在过去吧。”

“陛下的意思是,娘娘迟些再去也无妨。”吉祥声音扯得老长,说话就像唱大戏似的。

我心想这怎么会无妨呢?皇帝休息不好肯定会没精神的,没精神还怎么处理政务。

他可是最爱处理政务的人。

“有妨的有妨的。”我连连摆手,也顾不上让小蝶给我穿鞋了,随意踢踏着绣鞋站起来:“带路吧!”

吉祥的目光在我的绣鞋上转了两圈。

我不明就以地回望他。

末了,他长叹一声,无奈地转过身。

我跟着他,还以为会直接带我到上书房,谁知却来了曲瑞宫的正殿。

吉祥推开门,示意我一人进去。

我看了看小蝶,见她已经在吉祥身旁站好,也不勉强,独自跨入正殿。

皇帝正在用午膳。

见我进来,他面露诧异。

我比他更诧异。

桌上摆着九道热菜、四道凉菜、还有三道主食,唯独只有一副筷子。我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望了一眼,也没有多余的座椅,心里不免有点失落。

原来他没打算和我吃饭啊!

原来吉祥让我午膳后过来是这个意思啊!

我恍然大悟,干巴巴地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

还是皇帝先开口。

他放下碗筷。

“皇后......来此有何事?”

声音冷冷清清的,带着一丝迟疑。

我想起来这的真实目的:我想他,所以特特穿过大半个皇宫来见他。

但这理由说出来实在羞人。

想了想,我磕磕巴巴地开口:“大祭司说.......让我来劝谏皇帝。说是贵妃的仪制太过,朝内上下议论......对我的名声不太好......”

“哦?”

皇帝冷冷笑了一声。

我不大明白他这个笑是什么意思,于是歪头看他。

却见他重新端起了碗筷。

“贵妃同普通妃嫔不一样。”我听见他拉长声音说话,嗓子一如既往地冷清:“她是蔺太师的独女,蔺太师在朝中举足若轻......罢了,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也听不懂......你只要知道,这些东西她都配得上。”

“她配得上?”我有点难以置信。

皇帝点头。

我还是不大相信:“可她的礼服,用了正红,上面还绣了凤凰。凤冠上也坠了九只金凤,用了十九颗南海大东珠,我才十七颗......”

猛地,碗筷被重重砸在桌上,金玉碰撞的声音打断了我。

“皇后!”

皇帝冷冷瞪过来,凤眼锐利地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皮肉。

他一字一句道:“贵妃她,值得最好的。”

她值得最好的?

我骤然失声。

那我算什么?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东桦宫。

可能是身为皇后的体面支撑我走回来的。

回来后,我果不其然就发热了。

岸上不比水里,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让人发热。还是小蝶忙前忙后,为我煮了绿豆汤,灌下两大碗后,我感觉好多了。

十六那天的封妃大典我称病,没出席。后来听其他的妃嫔们说,那是极风光的,蔺贵妃打扮得就像仙女下凡,和皇帝在一起,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我想起他十五那天同我说的:她值得最好的。

至今没有缓过神。

日子一天一天过,眨眨眼睛,半个月就跑没了。

自从蔺贵妃入宫后,皇帝夜夜都宿在她那里。还亲自给她的宫殿取名题字,和他的曲瑞宫十分对仗,叫香曲宫。

请安的妃嫔们总习惯在我宫里说闲话,说来说去总不过蔺贵妃和皇帝两个名字。一说起他们,便不免唉声叹气,显得气氛十分沉闷。

终于,不知是谁打了个头,妃嫔们开始向我进言,让我去劝谏皇帝,总宿在蔺贵妃那里也不是个办法,要雨露均沾。

我心想我能有什么办法,皇帝也不听我的。上回去劝谏仪制便被推回来了,这回说什么也不管,于是便推了。

但一次两次还好,却拗不过妃嫔们几次三番,轮流换人请命这种法子。

正当我蠢蠢欲动时,蔺贵妃先上门来了。

那身嫩黄色的纱裙,穿在她身上,直把她衬得像个仙女。虽然满脸病气,但那通身的气度,我同她一比,大概就是个玩泥巴的大丫头。

难怪皇帝说她值得最好的。

当时我便想,若是我,也愿意摘星星给她。

但只一点,令我有些惊讶,她这张脸,长得与我有七八分像。

蔺贵妃弱柳扶风,她的侍女搀着她往东桦宫里走。

我连忙往旁边让了让,生怕冲撞了她这个病秧子,惹得皇帝的心上人香消玉殒。

她在花厅坐下。

我心想她真是有眼光。

这里可是整个东桦宫风景最好的地方,我花心思布置了好久。

这么有眼光的人,可不能随意慢待了。

正想让小蝶撤下原来的茶水,换上我精心制成的花茶。

贵妃却虚弱摆手:“让旁人都下去吧。”

小蝶的动作一顿,诧异抬起头。

我也很奇怪,心想她能找我说什么悄悄话,总不能怪罪我没去封妃大典吧?

不过还是顺着她的心愿,屏退了众人,只留下我们两个在花厅。

“皇后,是帝阿吧?”

我端起杯盏的动作一顿,闻言立刻抬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却见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记起来皇帝曾与我说过的,她的父亲是个权臣,便恍然了。

想必她打听这些也不是很难。

毕竟宫里也不是密实得跟铁桶一样,总还有些透气的地方。

发现我也没什么反应,她轻轻笑了笑,用杯盖拂去茶沫:“你定是以为我是借助父亲的力量才知道这个消息的罢?那可能让你失望了,是陛下同我说的。”

我愣住了,觉得这个消息真是难以置信。

没想到,她见我这样,竟然抬手遮住嘴,笑得花枝乱颤。

“竟真是鲛人?那岂不是一条鱼,鱼倒成了皇后,说出去就是个笑话!”

我松了手,杯盖“啪”得落在杯座上,发出一声脆响。

皇后都是笑话,那你岂不是连个笑话都不是?

我觉得这个谈话真是索然无味。

蔺贵妃摆明了就是来取笑我的。

不过她有这个资本,皇帝就是她最大的靠山。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未免有些难受。

也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大概就像有谁狠狠攥着我的心一样,又压抑又疼痛。

贵妃对我的难受一无所觉,还在往我心口上撒刀子。

“听陛下说,你曾向他谏言,说封妃典礼铺张太过,我配不上?”

“那是规矩......”

“规矩?”蔺贵妃轻轻笑了笑,眉眼间带着几分轻视:“我同陛下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夺嫡之争,是我一路陪着他走过来,我们是患难之下见真情。你个半路出来的皇后算什么?”

你,患难?真情?

我想起至今皇帝脖子上还挂着的鲛珠,心想你要都是患难真情,那我得是什么?

蔺贵妃还在喋喋不休地回忆她和皇帝的往事。

我是没耐心再听下去,挥手赶人:“病人不如就好好在宫里养病吧,别出来乱蹦哒,连累无关的人可就不大好了。”

我自觉这句话还是很委婉的,不至于会伤人的程度。

但没想到,蔺贵妃听完后,却呆愣了几瞬。

我疑惑看她,惊讶地发现她眼里隐隐有了一些泪迹。

这人竟被我说哭了?


蔺贵妃被我气走了。

走的时候身边乌泱泱围了一大群人,健步如飞,看上去也不像病得很重的模样。

小蝶来收茶盏的时候,我还坐在花厅里,刚蹬下绣鞋,给自己的脚丫子放风。

看见她过来,我朝外面努努嘴:“你觉得,蔺贵妃这么个气势汹汹的样子,是要去做什么?”

小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忙手里的活。

我摇头晃脑地乐了,十分肯定道:“定是去告状的。”

说完,心里未免又有些酸涩。

我知道,贵妃告状,皇帝一定信的。

她是最好的。

最好的就是,不管她说什么,是黑的还是白的,在皇帝听来,统统都是对的。

但我好像想错了。

贵妃回去后,并没有去见皇帝,反而病倒了。

听说辇车走到半路,贵妃便发起了高烧。

整个下午,御医们都在香曲宫里进进出出。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干巴巴地在香曲宫晃了一圈,便带着小蝶回来了。

心中难免觉得,贵妃真是个琉璃美人,好看是好看,但是一点都不皮实,经不起两句话就病倒了。

不过为保不落人口舌,我回来后,还是让小蝶备两大碗绿豆汤给贵妃送去。

结果小蝶神色复杂,最后却从库房里挑出一根百年人参。

……

我悟了。

是,贵妃同我不一样的,她是个体弱的人族。

皇帝是当天夜里来的东桦宫。

来得猝不及防,令我受宠若惊。

我连忙差小蝶把新得的好衣裳拿出来,我要换上给他看。结果皇帝拧着眉毛冷着脸,直接把我拖进书房。

我被他重重扔在地上,摸着书房里冰冷的地砖,脑子还是懵的。

“好像有点冷……要不要叫小蝶烧个地龙?”

皇帝正要端起桌上的茶杯,听见这话,他把茶杯用力砸在地上,溅起的碎瓷飞了我一身。

我扶着地砖,起也不是,继续坐着也不是,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说,你今天干什么好事了!”

他居高临下,语气冷冰冰的,像审犯人一样。

我愣愣看着他,还是那张我很熟悉的脸,脖子上还挂着我的鲛珠,但却怎么好像换了个人一般?

他从前只是有点冷清,不会待我这么凶的。

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却被不耐地甩开。

“从你宫里离开后,飞衍便起了高热,你对她做什么了?”

原来她叫飞衍。

真是个好名字,我有些羡慕地想。

皇帝同我最亲昵的时候,也不过只叫我帝阿。

可那是我们族群的名字,不是我的。

我没有名字。

我从失落中缓过神来。

迎着皇帝的目光,我学着蔺贵妃,伸手托住下巴,做出一副病重的模样:“我没对她做什么,我只是关心她,让她少出来走动。”

我也想让他待我好些。

但皇帝面露诧异。

困惑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两圈,终是没有再问下去。

反倒面上带了几分思索的神色,手指在桌上轻轻一叩:“我晓得你的,你性情一向敦厚。飞衍是病人,讲话难免夹枪带棒,还是要多担待些。”

我深以为然。觉得皇帝说的不无道理。是该让着病人一些,白天我的确也说得有些过了。

便知错点头。

皇帝见我态度诚恳,凝重的面色一松,继续与我解释道:“说起来,飞衍的这个病症,是先天不足所致,所以身子骨天生要比旁人弱些。”

他顿了顿,思虑的神色掺合着几分轻松。

但说出来的话却令我心底一沉。

“其实这个病症也不难治,只是需要皇后你帮帮忙,献出一点心血来。”

他的目光摄住我,眼神中带着某种令人心生战栗的东西。

“鲛人心血,可医百病。是神药……不是吗?”

我说不出话。

心血是鲛人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他这么说,不就是要我的命吗?

我心想我还是太单纯,以为学着贵妃的病弱模样就能让皇帝对我刮目相看,这是不可能的。

为了她,他想要我的命!

忍着心中的翻涌,我一字一句地问出口:“皇帝知道……心血,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皇帝眉间轻挑,带着几分不在意。

“据说,那似乎是你们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但无妨,皇后是帝阿,同普通鲛人不一样,怎么可能没有自保的法子。”

我被他语气中的理所当然震住,只觉得喉间仿佛被堵上了什么东西,竟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可我……若真没有呢?”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令我不寒而栗。

他不在乎的。

为了救贵妃,我的命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我咧了咧嘴,本来想显出自己的气势笑一笑,却发现根本笑不出来,只觉得齿间发冷。

尤其看着那颗鲛珠,更加觉得今天实在讽刺。

“我不会给的。”我听见自己冷冷道:“无论如何都不会给的,就让蔺贵妃死在她宫里吧。”

被我的狠话触动,终于,皇帝脸上那张虚伪的面具有了破裂的迹象。

我看见他狰狞着面目,举高了手。

他必定是想狠狠抽我一巴掌!

我下意识护住了脸。

可做好准备后,皇帝却迟迟没有动作。

最终,我听见身后传来巨大的动静,便悄悄挪开手掌一看。

皇帝把书房砸了。

地上躺着无数碎瓷,名画被扯得稀烂,随意地横尸在地。皇帝就立在这堆破烂中间,气得胸脯起伏不定。

发现我在偷看,他指着我狠狠骂道:“你竟不如一支笔、一只瓶,它们倒还有几分用处。只你,没有半点用处,连个摆设都不如!”

我愣愣放下手。

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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