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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砍了头的祸国妖妃重生

伊人在侧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上一世,萧银姬成为了世人眼中的祸国妖妃,最终惨死在摄政王之手。一朝重生,萧银姬带着前世种种凄凉记忆归来,这一世她势要让前世所有欺她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尤其是那个下令砍掉她头的冷血摄政王,当她一心只想复仇之时,却不想前世心狠手辣且断情绝欲的摄政王化身为冷萌又霸道的小狼狗……

主角:林淮,萧银姬   更新:2022-07-16 02: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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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淮,萧银姬的女频言情小说《被砍了头的祸国妖妃重生》,由网络作家“伊人在侧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一世,萧银姬成为了世人眼中的祸国妖妃,最终惨死在摄政王之手。一朝重生,萧银姬带着前世种种凄凉记忆归来,这一世她势要让前世所有欺她害她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尤其是那个下令砍掉她头的冷血摄政王,当她一心只想复仇之时,却不想前世心狠手辣且断情绝欲的摄政王化身为冷萌又霸道的小狼狗……

《被砍了头的祸国妖妃重生》精彩片段

大晋崇宗元年十二月三日,幼帝登基,东林王摄政抚帝,赦天下。

十二月十二日,京都菜市口,人头攒动。

午时一刻。

监斩官大理寺少卿洪大人手握圣旨,从案台后站起,朗声道:“圣诏令,妃萧氏以色祸国,至奸佞横朝,乱国根基,今为顺天意,安民心,斩萧氏于此,其身不入皇陵,不侍君上,以惩生前大恶,钦此。”

菜市口,特意赶来围观这场刑法的百姓,将整条街堵了个严实,人人脸上欢欣喜悦,手中捏着的破菜叶子蠢蠢欲动,只等着往那个祸国妖妃的脸上扔,以解心头恨意。

被身着黑色甲胄的京都羽林军隔出的巨大空地上,只跪着一个身着白色单裙的女子,她双手被捆覆在后,长发凌乱遮面。

妃萧氏,从被下狱到处刑,不过短短两日,没有提审,没有笔供,没有辩驳,她的罪,世人皆知,青史可唾。

午时二刻,天上骤然飘落雪花,纷纷如鹅羽飞扬,不多时便落了一地。

案台后,一男子缓缓起身,巨大的黑色大氅掩住身形,身后众监斩官与兵部刑部双部陪审官员齐齐起身,恭敬而立,无一人敢抬头直视。

玄色皂靴踩上积了薄薄一层的雪,漆黑的脚印从监斩台一路蔓延至跪坐的女子身旁。

“萧氏,你可知罪?”

“呵呵——”

她轻笑一声未曾答话,早已冻僵的身体甚至连一丝畏惧颤抖都不曾有,只是缓缓抬头,视线穿透凌乱的发丝,看向眼前的男人。

裹在大氅中的男人神色威严,明明俊逸不凡可比潘良人的容貌,竟生生被这通身的凌厉气派压了下去,一双鹰目凉凉的望过来,让人更觉遍体生寒。

“妾有罪,当死以祭天地百姓。”

她开口,清冷柔和的声音越过纯白大地,传入男人耳中,闲散慵懒,仿若不过与是与他闲谈暮霭骤雪。

林淮低着头,俯视着女人白惨惨的容颜,分明是绝色,即便着素衣,不施粉黛,依旧可动天地。

以色祸国四个字,于她是罪,也是赞誉。

“何人有此绝色,当萧妃一人耳。”刚正不阿的执笔史官魏谦曾恨恨的在《晋高宗皇帝起居注》里这样写道,随后落笔晕染,又忍不住拧着眉在旁批注一句,“色可误国,色可昏君,妇人之色如蚁如蛇,遇之避之,免受其害。”

“妾罪当诛,且能得摄政王亲临刑场,也可平心头唯一憾事。”

“你有遗憾?与本王何关?”林淮皱眉。

萧氏浅笑一声,用被冻成十根水胡萝卜一样的手,掀开眼前乱发,勾了勾唇,笑道:“十年相识,妾对王爷情深,无一日悔矣,今生不求王爷一刻垂怜,只愿死前能看王爷最后一面,此生足矣。”

话毕,莹莹双泪顺着眼眸落下。

林淮的眉皱的更紧了,他仔细的盯着脚边跪着的人,冷峻的双眸如鹰隼,半晌,眼底略过一丝冷笑。

“萧妃演技,倒是越来越纯熟了。”

若不是他发现她藏在衣裙下,紧紧掐入大腿的十指,或许他便要被她这样可怜娇弱的样子骗了过去。

被戳穿的人不怒反笑,仰着头红了眼,声音尖利几分,“林淮狗贼,本宫落此下场咎由自取!可你便是好人吗?人人道你仁义,本宫倒要对着天下人问一句,当日卖友求荣之人可是你?杀父逼宫之人可是你?尔等刍狗之辈,竟能登堂犬吠,可叹老天瞎了眼!”

“继续说。”

周围之人皆面露惧色,冷汗顺着额角一颗一颗往下掉,浑身颤抖的连官帽都歪了几分。

可跪立着的女子,忽的停住了骂声,唇角轻扯的笑意透出几分凄然,声音更是有片刻恍惚:“林淮,十年之前北狄大营,你救我一命,可还记得?”

雪像要停了,自天边翻滚而来的乌云开始散去,金乌吐光,萧银姬将眸光从眼前男人的脸上移开。

她缓缓闭上双眸,眼前忽的闪过多年前那个轻衣纵马的少年将军。

十年前,他将她从北狄狼窝救出,带在身边细心照顾,所以她动心了。

为了这个男人,她从北狄到京都,一路艰辛,格则雪山选中的天降神女甘为林淮的丫鬟,洗手羹汤努力学做一个普通的大晋妇人。

可她得到了什么,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老皇帝奸污,他口口声声为了林家上下,将她送进宫讨那个老男人的欢心。

她恨,所以在老皇帝的后宫搅弄风云,所以明知林家最看重的是大晋国祚,她就偏要杀尽忠良。

人人道她是妖妃,可她堕落至此,到底是因为谁?

如今,他却想要踩着她的尊严与尸骨,堂而皇之的当这个摄政王?

呵呵,可笑至极!

“时辰到!”

身后监斩官一生高喝,冰天雪地中赤裸上半身的刽子手携斧上台,斧面锈迹斑驳。

钝斧行刑,是她被下狱的第一天,京都百姓呈万民信到刑部后,百官朝议的唯一一件事。

林淮眼睑余光扫过来人,抬手挥退刽子手,众人惊愕至极,他再抬手,副将张衡从台下疾步上前,递上摄政王随身陌刀。

刀刃锐利,透着血色锋芒,仿若刚刚从阵前拼杀而出。

他低头,黑沉的眸底闪过万般情绪,眨眼间,却已陷入一片冰凉。

“阿银,你若恨我,来世,我等着你来取我的命。”

“林淮,你的话我记着了,今日这一刀,算我偿你当年救命之恩,也偿天下被我所害之人。可你记住了!若有来世,你此生加诸在我身上的所有痛苦,我定要你以命相还!”

最后一句声声凄厉,萧银姬睁大双目,死死地盯住眼前的人。

他抬头,扫一眼围观百姓,冷声道:“妖妃萧氏,横行朝野,鱼肉忠良,今斩于此,令尔等明晰,若日后有效法者,下场有如此妃!”

话音落地,手起陌刀斩下。

天地仿若瞬间停滞,唯头顶雪依旧漫天漫地的铺洒而来,直到一颗被雪泥裹着的头颅翻滚而下。

“妖妃死了……”

“妖妃死了!妖妃终于死了!”

人群传来一个稚子清脆的疑问声,随后人潮涌动,争先恐后的朝着那颗依旧睁着双眼的头颅围了过去,人人都想上去踩一脚,人人都想上去唾一口。

人已死,天色渐渐明朗,人群欢喜若狂,跪地高呼摄政千岁。

声声震耳,让人死不安寝。

萧银姬只觉得吵闹,那些诅咒与谩骂隔着忘川,依旧紧随其后,与身边万千游魂一起,推搡着她在一片漆黑中往前走着。

那个弓着腰手中托着脑袋的,是谁?

萧银姬仔细望去,那人手中的脑袋转了个方向,一双淌着血泪的双眼直勾勾的望了过来,口中发出桀桀冷笑。

“妖妃,可还记得老夫?”

 


啊,原来是中谏御史陶大人,他是怎么死的来着?

嗯是了,他向陛下进言,说她目无中宫,蔑视皇后,当罚入宗人院永世为奴,所以她便也向皇帝吹枕边风,御史乃皇后亲兄,此言不过是护妹之言,与御史身份相悖,既然如此,就换个别的官去做吧。

刚正不阿的御史大人觉得受到了奇耻大辱,当朝撞龙柱而死,她犹不解恨,命人砍下御史头颅,扔入御花园供狗撕咬。

这人,竟然在轮回路上等着她呢。

“妖妃,黄泉路上本官等了这许多年,今日前仇旧恨,一并算来!”

御史大人怒骂一声,一颗头颅飞窜而来,朝着她脸上便发了疯的咬。

“妖妃!拿命来!”

她疼痛难忍,可耳边又有数道声音响起,一个比一个阴辣,憋着劲要与她共下地狱。

“啊!”

白光闪过,头痛欲裂,噩梦如鬼魅缠身,萧银姬惨叫一声,倏然睁开双眼。

明晃的眼前,没有了御史的头颅,没有了那些桀声鬼叫,铺着狼皮与毛毡的穹庐顶上,根根圆柱龙骨分明。

萧银姬诧异片刻,还未从眼前忽然出现的场景中缓过神来,耳畔传来一声暧昧喘息,随后一张爬满了胡子的脸从肩后凑了上来。

“好一只漂亮的狐狸崽子,皮肤像嫩羊羔子一样,不像是狄人?汉人?”

声音贴着耳边,喘息声灼人滚烫。

猛回头,那人络腮胡子铺满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透着血光的眼,浓密双眉倒飞冲天。

萧银姬愣怔片刻,这是一张熟悉的脸,可在黄泉畔,她遇到熟悉的脸太多了,只是没想过,会遇到这一张。

北狄范都亲王,挟北狄少年天子的一方枭王,当年亦是死在她的眼前的第一个人。

晃神的瞬间,耳边忽然喊杀声震天,鼓啸金鸣,箭矢穿空烈烈声此起彼伏,骤然而起的火光,在牙帐上印出张扬的獠齿。

“林家狗崽,胆敢偷袭本王!”

范都一声怒喝,掀开了身旁的人,拎起手边大刀便要冲出去。

萧银姬被推了一把,倒在榻上,低头时,一双羊脂般的腿正交叠着靠在一起,上面只盖着一张泛着盈玉一般光泽的狐皮。

她,竟然没穿衣服?

这……这眼前的一切,为何与方才黄泉忘川那么不一样?

这活生生的范都王,面容灵动,还有方才贴着耳畔的喘息和温热体温。

为何……为何……

思绪还未来得及理清,方才还叫嚣着的如熊般的人忽然顿住身形,握着长剑的手高高举起,又蓦然坠下。

哐当一声,剑落了地。

牙帐后褥的帘子被人一把掀开,冷风裹着鹅毛雪花灌入,一个白甲少年走了进来,血腥味浓的只在瞬间,便弥漫了整个牙帐。

萧银姬愣住了。

只呆呆地望着眼前忽然出现的男子,望着他大步迈了进来,望着他一脚踹飞了范都王,望着他疾步上前,就在紧紧挨着她的地方,伸出满是血渍的手掐住了范都的喉咙,然后将云底的黑靴,踩在了范都的胸口。

手一扬,穿透了范都前胸后背的那柄陌刀被他扯出,随着少年的动作,刀刃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暗色弧线。

血喷了出来,尚有一口气的范都王怒睁着赤红双眼,喉咙发出困兽一般的哀鸣。

然后,那双兀自颤抖试图紧握的手,颓然落在了榻上,他死了。

死人的眼睛,还没有闭上,似乎尚觉自己死的冤枉,亦或者是不甘自己竟死的如此轻易。

少年轻呵一声,俯身先探了鼻息,然后扭身便打算走。

“林淮?”

榻上,浑身上下只围着一件狐皮的萧银姬,忽然喊出声。

已经走出几步远的少年顿了顿,回头,似乎才刚发现她一般,眉峰皱了皱,可眼底的惊艳依旧一闪而逝。

本就绝丽佳人,他方才又怎会看不见,不过军令在身,看见了,也只能当看不见。

可现在,她在喊他的名字。

“你认识我?”

“林,淮?”

她一字一顿,又问一遍,只是这声问,没了方才的惊讶与诧异,丝丝扣扣的恨缠在其中,就连眼底,都凝起了滔天的怒。

少年愣了愣,他瞬间便感受出了她眼底的情绪,视线偏转,落向歪倒在一旁的范都亲王,又看看裹着狐皮的女子,随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你是范都的女人?我杀了你的男人,你恨我是应该的,只是父帅有令,不杀妇孺,且方才你男人死的时候,你丝毫没有要与我拼命给他报仇的意思,想来你也是知道自己报不了仇的,既如此,你就呆在这里,等帐外的兵退了,你便自谋出路去吧。”

林淮静静地说着,眼中全无情绪,如另行公事一般,说完拎刀便走。

刀挑开帐帘,余光轻闪,随后他猛地后退一步,已经探出牙帐的刀一个回旋,朝后砍去。

“你还真是个刚烈妇人。”

林淮唇边溢出一丝轻笑,回头望着那个立在身后的女子,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赞赏。

多的是死在他刀下的敌将,多的是跪在他脚下,求他饶过一命的女子。

世间女子尚薄情,情郎已死,妾可偷生。

求生本能,本也无可厚非,只是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明明娇艳非常,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敢为了她已死的男人,偷偷拿起那把男人的剑,在他背后偷袭。

也算得上个刚烈了。

萧银姬看着手中被砍成两截的剑,眼中与心底的恨翻滚滔滔,哪里顾得上眼前混乱又迷惑的场景。

“林淮,我要你偿命!”

她骂了一声便往上冲,没了兵器,她便如同一只瘦弱的鸟,轻易被少年捕获手中。

他拧着她的胳膊,略高了一头的身子微微俯下,流光一般清明的眼眸盯在她的脸上。

像是探寻,更像是好奇。

“我很奇怪,你明知道杀不了我,为何还一定要这样固执的杀我呢?就因为,我杀了你的男人?你不怕死?”

“你欠我一条命!”

萧银姬无法反抗,被拧到背后的手连丝毫动弹都不能,再见林淮,她满心满眼里,只有那个高高举起陌刀,朝着她脖子砍过来的人,那个说要杀了她以祭天下的摄政王。

什么男人不男人的,萧银姬根本半点都没有往心里去。

林淮笑了,少年如朗月昭昭,一身印血白甲斑驳刺目,可他的眼底,只有一片清明睿利。

 


他是林淮,东林军的少年将军,那个骑着烈马在北疆驰骋,敢与枭鹰共争光辉的小将军。

萧银姬有瞬间的晃神,眼前这张虽与记忆中别无二致,可却又分明,与那个朝着举起自己陌刀的人,不似一人。

记忆仿佛出现了错乱,那张冷硬萧瑟的脸,与这张清朗俊逸的脸融合在一起,可那隐藏在心里深处的,又是怎样一张柔和了刀剑风霜的脸呢?

“不然这样吧,我看你连一件能穿的衣服都没有,应该是刚被范都抢来的吧,放你一个人离开,我也不太放心,我先带你回营帐,给你找些衣服和穿的,然后你再走?”

林淮兀自说着,小将军只识如何上阵,如何杀敌,女人也多数只在敌军的营帐见过,于这种女人,要么杀,要么放,带回去要送衣服送吃食的,眼前这个女子还是第一个。

说完,他也不等萧银姬答应,一手将刀扛在肩上,一手扯了一条棉被裹住女人,将她夹在腋下,随后踹开帐帘,信步迈了出去。

雪夜突袭的计策,是军师定下的。

此刻北狄的营地已被一片火海包围,东林军左先锋张衡正双手叉腰,站在一片没有尸体的空地上,指挥着兵士打扫战场。

一抬头看到自家小将军出来,张衡立刻跳到林淮跟前,笑眯眯到:“雪夜突袭,果然是个好计策,军师简直大谋!”

“嗯……”

林淮心不在焉,随意的应了一声,将肩上的陌刀丢入张衡的怀中,手指屈起,在唇边打了一个口哨。

嘶鸣声从由远及近,不多时,一匹黑色马已飞奔而至。

林淮利落的翻身上马,握了马缰,然后将怀中的女人丢在马背上,朝身侧愣住的左先锋喊道:“这里交给你了,我有急事,先回营!”

“诶!那是谁家的小姑娘!小将军,你不可绑架!不可绑架啊!”

马背颠簸,萧银姬整个身子都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斜斜的靠在马背上,黑风马蹄翻飞,将雪地踏出一片一片泥泞的花,可萧银姬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头顶圆月高挂,初初从乌云后钻出的月晕着一圈一圈光,萧银姬一仰头,便看到了头顶黑沉一片的天空,与高挂其中的月亮。

她愣怔了一下,记忆再次翻滚,与眼前场景快速重合,一重一重的片段丝毫无差。

“我……”她呢喃出声,下意识的调转目光方向。

身后正半弯着腰,将一城风雪都掩入身后的男子似乎有了感应般,猛地低头,便与怀中女子视线相对。

澄澈透明的眼神,与明艳繁华的面容绝不相配,可在她的脸上,却相称的又宛如雕琢天成。

林淮一时间有些看呆,下意识的朝她弯了弯唇。

脑海嗡的一声,冷汗从后背猛地窜起,她没死,萧银姬骤然意识到。

茫然与狂喜夹杂着在胸腔内冲撞,她竟然没死。

不仅没死,她竟还当真活回去了!

死在眼前的范都,尚年少的林淮,甚至就连头顶的那轮月,都与记忆中的场景一模一样。

“呵呵——”

“你笑什么?”

林淮清冽声音自头顶响起,萧银姬扭头朝着他望了一眼,是了,就是这样的鲜衣小将军,就是这样明朗如漠上圆月的少年郎。

当年那个,将她从范都手中救出,又带她回了繁华京都的,少年林淮。

“呵呵——”萧银姬又笑了一声,低下头,泪顺着眼角淹入寝被中,酸涩早已越过了方才察觉现状时候的喜悦。

北疆半片沙漠,半片戈壁,连绵着沙丘而终的,是一小片由梭子林与一条玉带河形成的绿洲。

此时的绿洲,早已由大晋东林军占领,也正是大军营帐驻扎所在地。

等萧银姬安稳好了自己的情绪,抬头再看的时候,视线尽头处已经有绿意出现。

果然,黑风扬蹄打了一个响鼻,林淮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咱们到了,这就是我们大晋的军营,怎么样?帅气吧!”

话音落地,林淮笑了几声,声音中颇有几分自豪之情。

萧银姬心中冷笑,没有答话,只是忍不住暗想,若是此刻这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知晓日后将会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如今日这般,自豪的说着大晋二字。

黑风扬蹄一入军营,立即便有传令兵飞奔而来,接过林淮手中的缰绳,自然那人在看到躺在马背上的萧银姬时,依旧是如同张衡一般的神色,一双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

林淮也不多话,将黑风交给来人去照顾,转身从马背上将萧银姬扛下来,朝着营帐便走。

与记忆别无二致的场景,令萧银姬没有多余的心情去打量东林军营,只是乖顺的伏在林淮的背上。

等林淮将她放在自己营帐床上的时候,萧银姬才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将自己酝酿了一路的话缓缓说来:“将军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嗯?何来救命之恩?”

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林淮,闻言停下脚步,回头一脸莫名的望着她。

萧银姬白皙皓腕撑着床沿,起身一拜,“方才事发突然,阿银只是惊惧过度,一时间没能辨出将军身份,所以才会拔刀相对,实则,阿银与方才那个男人,并无半点关系。”

“哦?”

林淮眸中精光微闪,一撩下摆在床边不远的靠背椅上坐了下来,如墨色双眼淡淡的朝着床榻瞟了过来,戒备骤生。

在太宗皇帝的后宫沉浮五载,察人颜色早已成了萧银姬的惯常本事,她眼角余光飞快的略过林淮眼底骤然跃起的戒意,随即豁然而起。

身上松松裹着的被子倏的落下。

月色皎然,自帐帘透进三分冷白,与随着寒风一道刮入门边的雪辉映出刺眼的光。

可月光再亮,雪再白,都不敌眼前榻上印入眼眸的女子灼目半分。

“你!”

便是林小将军再撑着一股凌然志气,面对眼前坦诚而露的女子,也腾的瞬间红了耳尖,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慌乱的步子甚至撞翻了一侧的小几。

他的动作,被萧银姬尽数收入眼底,心中顿时勾出几分冷笑,可随即,莫名而来的酸涩依旧劈头盖脸而来,拢着心口,一阵又一阵的发疼。

“这位阿……阿银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快将被子穿,盖上!盖上!”

林淮红着脸,手指在半空中胡乱比划着,一双眼睛只盯着眼前一尺三寸的地板,不敢抬头半分。

“将军,阿银是被刚才那位军爷绑去的,你若是不信,阿银身上的伤痕可为证!”

萧银姬轻咬下唇,颤声说道。

“我信我信!你说你被绑来的,便是被绑来的,你先盖上被子,免得……免得被其他人看到了,军营重地,都是男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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