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热书库 > 其他类型 > 叶凌月凤莘夏莹

叶凌月凤莘夏莹

叶凌月凤莘夏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上面写着“楚氏嫡女,叶凌月”。凤莘定在原地,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这怎么可能?...

主角:叶凌月凤莘夏莹   更新:2022-11-15 14:2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凌月凤莘夏莹的其他类型小说《叶凌月凤莘夏莹》,由网络作家“叶凌月凤莘夏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面写着“楚氏嫡女,叶凌月”。凤莘定在原地,脑中“轰”的一声炸开——这怎么可能?...

《叶凌月凤莘夏莹》精彩片段

夏莹坐在那里,面色惨白。

三日后。

永州盗墓贼横行,牵连甚广。

凤莘一行人再次被圣上委派,前往永州。

鬼使神差,凤莘特意选了走小道,前往楚家墓地。

他想叶凌月这女人如此无情,为了做戏竟敢消失这么久,只怕楚府墓碑也没人祭奠。

他做不到那女人这般心狠无情,等寻到那女人之时,自己定不会放过她,将她休掉。

这时,一旁驾马的夏莹忽然喊道:“那里有人!”

凤莘迅速望去,只见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楚府墓冢前。

他迅速驾马赶去,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激动翻身下马,却发现跪在那里哭泣的人,居然是跟着叶凌月消失许久的小梅!

凤莘呼呼吸一窒,捏紧缰绳走了过去:“小梅,夫人在……”

话还未说完,目光就见那三块布满青苔的墓碑旁,又多了一块崭新的墓碑。

上面写着“楚氏嫡女,叶凌月”。

凤莘定在原地,脑中“轰”的一声炸开——

这怎么可能?

叶凌月怎么可能死了?

凤莘心有一瞬仿佛被撕裂开来,不敢置信。

“小梅,你家夫人呢?”

小梅站起身来,双眼腥红的望着眼前的人,一脸悲戚愤懑:“如您所愿,我家小姐永远都不会再出现打扰到您了!”

吼完,小梅的理智才回归,一脸不待见道。

“请霍指挥使离开!我家小姐已不是霍家妇,只是楚家女,您和她也没有任何瓜葛,不必来祭拜了。”

凤莘闻言,捏紧拳头,呼吸急促,

“本官乃锦衣卫指挥使,审过的犯人无数,从来没犯人能逃过本官的法眼,在本官面前撒谎,是作茧自缚。”

告诚完,他寒潭般冷寂的眸光直直射向她,逼问道。

“小梅,我再问一次,你家夫人呢?”

“不管霍大人问多少遍,小梅都是这个答案,小姐,已经没了!”

小梅悲从中来,嘶声道。

“撒谎!”



几乎只是一瞬,凤莘的心像是被人扯了一样,一下又一下,生疼。

“我家小姐是病死的!大人若不是不信,可以去问经常为小姐诊脉的回春堂王大夫。”

凤莘的心狠狠一揪,巨大的恐慌笼罩着他。

密密麻麻的恐慌蔓延四肢,让他呼吸困难。

他却只能攥紧双拳,不让自己的恐慌显露半分。

“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你们主仆两个,还有那什么劳子的王大夫,都是联起手来戏要本官,你以为本官会信?”

跟随而来的锦衣卫等人面面相觑,看着墓碑,再联想到那封遗书。

他们知道,这人是真的死了。

可他们大人为什么不相信?

莫非霍夫人之死另有隐情。

夏莹将视线从墓碑上收回来,忍不住劝道:“大人,没有人会拿死亡来做戏的,逝者已矣,大人节哀。”

小梅死死的攥着拳头,被气得浑身颤抖,大声质问:“大人,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相信小姐?就连死,你都不相信,小姐在你心底究竟有多卑劣?”

凤莘却不听劝,望着叶凌月的碑,静默良久,眸底暗沉,不知他在想什么。

良久后,他低沉地说道:“我还没有休掉她!”

言下之意,就是还有资格管叶凌月的死活。

小梅闻言,心底更加悲痛。

这话要是让小姐亲口听到该多好,或许小姐还能欺骗自己,霍大人心里有她。

可下一刻,却听凤莘阴沉地说道:“来人,给我掘墓!”

叶凌月是在做戏,墓里肯定是空的。

等他挖开,发现她作假,定要重重的治她的罪。

凤莘下属听到命令,纷纷一震。

“…不妥吧!”

“主子,死者为大,你就让…霍夫人好好安息吧!”

肖勇开口劝道。

“你们若是不挖,便治你们以下犯上之罪!”

凤莘执意要挖开叶凌月的墓。

下属们一脸苦色,官大一级压死人,刚好旁边有铲子,便捡起铲子上前。

“不要!”

见状,小梅连忙上前,张开双臂拦在众人面前。

“不要…!”

下属们询问的看向凤莘。



凤莘依旧死死的窜攥着拳头,不敢松开,

随着一声令下,下属们越过小梅,小梅慌慌张张的上前,扑到土堆上:“要想挖墓,就从我的尸体开始挖!”

众人也不好动手,凤莘呵斥一声,“滚开!”

连忙上前几人,将小梅拽开,然后继续挖。

小梅一获得自由就上前阻拦,不小心撞上铁楸,她惨叫一声。

却顾不得疼痛,继续阻止。

众人停下来,看着小梅用瘦弱的身躯扑倒在雪地里,也有些不忍。

但凤莘并没有收回命令,肖勇只能上前将小梅再度拉开,将她压住。

小梅跪倒在地,呼吸急促,眼眸通红的看着逐渐被挖得逐渐露出棺身的土地。

目光恳求:“霍大人,求求你,不要打扰小姐休息,小姐的在天之灵会看着…”泪水滂沱,肝肠寸断,悲痛欲绝,小梅忽然昏死过去。

凤莘置若周闻,见小梅就算赔上命也要阻止他打开墓,心中更加肯定,叶凌月没有死!很快,在几人合力下,掩埋的黄土被挖开,露出了一口崭新的棺材。

“大人,要打开吗?”

下属看着露出来的棺材,问道。

“开!”

凤莘一点感情都不曾流露。

大家要不是知道里面躺着的是他的夫人,还以为他是在办案呢!

又岂知,凤莘是根本就不相信叶凌月死了。

众人将棺材撬开来,里面的人缓缓的暴露在凤莘眼前,

躺在里面的叶凌月,维持着端庄的姿势,穿着一套红色衣裙,唇角妖艳,一切都看起来如同正常人一样。

唯独她的一双眼睛睁着,没有焦距。

和凤莘对个正着。

他双腿陡然发软,脑海中一片空白。

此时,耳边响起夏莹的声音:“霍夫人离去时,是睁着眼睛的,她应当是死不瞑目吧!”“闭嘴!”

凤莘有些咬牙切齿。

她肯定是为了欺骗他,来不及闭上眼睛的。

想到此,凤莘纵身跳进了掩埋着叶凌月的小土坑,叶凌月的尸体映入眼帘。

凤莘呼吸一颤,唇上血色尽失。



他看过无数的尸体,怎么会不知道尸体的真假?

他不相信!

凤莘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叶凌月已死。

听闻江湖上有一种易容术,定然是用一具尸体易容成叶凌月的样子。

凤莘仓皇的勾起唇角,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探索。

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不寻常的痕迹。

“叶凌月,你既然睁着眼睛,就给我起来!”

凤莘刚松懈下来的心脏又猛地压了块巨石,惊慌失态。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下属面前如此失态。

“你再不起来,我不止把你的墓给挖了,你楚家其他人的墓我也要挖开。”

凤莘盯着叶凌月开口道。

他的声音似乎依旧平稳,听不出喜怒哀乐,但若仔细辨别,却能听到那极力克制的慌乱。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冷冽的风声。

“大人,万万不可!”

霍莹一脸震惊,连忙阻拦,没想到凤莘这么不能接受叶凌月的死。

之前他还曾说自个谁都不爱,可现在他这般闹腾,都变得不像她认识的霍大人了。难道他真的不爱吗?

还是爱而不自知…

可说完这句话,凤莘似乎有一种错觉,叶凌月的眼睛睁得更大了。

凤莘站在那里,目光直直的盯着叶凌月,整个人如置深渊,悲伤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咙。“罢了。”

方才威胁的话语,不作数。

冰凉的冷风吹散了他的怒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凤莘眼角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悲伤,抬手覆盖在叶凌月的眼帘。

“叶凌月,你该闭眼了。”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那一直睁着的双眼已然闭上。

凤莘跳上来,朝下属们道:“叶凌月仍然是霍夫人,理应葬在我霍家墓地。”说完,将那写着“叶凌月”的墓碑一掌拍碎。

棺木在凤莘眼前合上,叶凌月消失在他眼前。

锦衣卫众人将棺木抬了上来,重新将土坑填满,又带着这副棺木上路。夏莹也将奄奄一息的小梅带上,到了永州,便将她放到了医馆。

宣帝八年二月。

警衣卫指挥使除永州盗贼。

被圣上召回嘉奖。

凤莘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赶回京城。

已经是二月,风雪差不多停了,可行至京城郊外,却突遇风雪拦路,前行不得。

凤莘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寺庙,牌匾上书“灵山寺”

“去前面的寺庙稍作歇息。”

凤莘带着棺木进了寺庙,一个小和尚迎了过来:“施主,方丈让我请您过去。”

凤莘心底疑惑,他并没有约见方丈,这方丈是如何得知自己要来?“施主,请。”

小和尚催促道。

“走吧!”



凤莘随小和尚来到了庙宇后的一间佛堂。

佛堂内,檀香浓郁,凤莘一下就想起了叶凌月。

“施主,久仰大名。”

方丈一脸的慈眉善目,一脸高深的模样。

“方丈找我来有何事?”凤莘冷冷地说道。

方丈也不介意他的态度,由一小和尚呈上一托盘,盘里放着供奉的佛珠。“贫僧这里有一串佛珠,想赠予施主,阿弥陀佛!”

凤莘微微蹙眉,拿起佛珠,那一刹那,心底便有了放松的感觉。“施主官居高位,杀孽重,这自然于你有碍。”

“本官很好。”

“不过是你身边的人替你受了罢了!”

凤莘一头雾水,下意识的攥紧了手中的佛珠。

“那本官便收下了。”

方丈微笑着点头。

“拿上这串佛珠,施主便可以见到你想见之人。”

“本官并未有任何想念之人。”

凤莘将佛珠戴在手腕上,双手负在身后,一手抓着手腕,心绪暗潮翻涌。方丈笑得更有深意。

“请。”方丈掌心向上,五指朝着外间。

神奇的是,凤莘出来的时候,风雪已停。

……

霍府搭建起了灵堂。

凤莘向圣上要来了十日假期。

接下来的几日,前来霍府祭拜的人,络绎不绝。

霍老夫人带着白色头戴,坐在堂内,嬤嬤帮着按摩头部。

“烨儿不是说已将她休了,怎地去一趟永州,便将那楚氏的尸体迎了回来。”

“老夫人,只是一个死人,也占不了多少地,主子无需介怀,还是想想如何帮少爷匹配一福寿双全,贤良淑德的女子。”

嬤嬤安慰道。

片刻后,凤莘身着一身常服进来给母亲请安。

霍老夫人见到凤莘的模样,愣了一愣。

现在全服上下都为叶凌月披麻戴孝,是凤莘的命令,但偏偏他本人,却丝毫不见悲伤。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心里是如何想的?

“你可伤心?

凤莘负手站在堂下,抬眸问道:“母亲,您觉得她死了?她的丫鬟说她是病死的,您可曾见过她生什么病,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还未可知。”

霍老夫人脸色大变,“烨儿,叶凌月已经死了,你不愿意接受真相,是否…”

他竟是不愿相信叶凌月已经离世。

是否心里有她?

凤莘似乎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先一步阻止道:“是儿子失态了,她已经死了。”

霍老夫人觉得为凤莘娶妻一事刻不容缓。

“纳妾一事,你已然拒绝,现霍氏已走,你有何打算。”



他说的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曾经她碰一下他都会沉下脸来,现在竟然直接拉着她坐到腿上。方才情况紧急,她可以理解。


但是他真的能做到坦诚相见吗?


叶凌月不相信,也不敢相信,眼帘下垂,掩去所有情绪。


她拂开凤莘的手,一副平常模样:“夫君说笑了。”


凤莘怀中一空,一时不是滋味。


没关系,来日方长。


两人相顾无言,回到府里。


“我还有公文未批,先去书房了。”


凤莘交代道,虽然恨不得时时刻刻和她待在一起,但是不行,会吓到她!


叶凌月头也不回的回了竹院。


凤莘看着她的背影,苦笑,转身去了书房。


他负手在书房内,背影器宇轩昂,气势凌然。


肖勇本以为他要说公事,没成想听到他问:“肖勇,你说,我该如何挽回一个女人的?”


“主子,您说什么?”肖勇怀疑自己幻听了。


自己主子明显就是为情所困,而且这人还是他一直不待见的花瓶夫人。


凤莘冷漠的视线扫过去,肖勇拱手低头。


“这讨好女人,自然是要从她的喜好入手。”


肖勇贡献出自己仅有的知识。


凤莘想了想,他在如意阁帮叶凌月买首饰,她确实很欢喜。


这个办法是可行的。


凤莘有些激动:“赶紧去打听一下夫人喜欢什么?”



翌日。


凤莘和叶凌月两人一同出席尚书府宴会,举案齐眉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京城。


叶凌月起床,看了看屏风对面空无一人的床榻,眼底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失落。“小梅,帮我梳洗。”


端坐在镜子前梳着头。


小梅挑选饰品,问道:“夫人,今日佩戴哪个簪子?”


叶凌月的视线落在一排簪子上,正要说话,外面传来慈宰的声音。


“小梅,外面怎么了?”


叶凌月疑惑。


“奴婢去看看。”


小梅说完便转身出去了,没一会,她便回来了,表情一言难尽:“小姐,姑娘…买好多糖葫芦回来。”


叶凌月望向门口,凤莘逆着光踏进屋内,原本该举着兵器的手,却举着一束糖葫芦。


她收到了许多许多糖葫芦。


送的人是凤莘。


叶凌月对着满树的红色,心底只感觉离谱。


“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凤莘只问:“喜欢吗?”


叶凌月语气有些急促,第一次见到凤莘做出不符合他身份的事情。


“这全都是给我的吗?我怎么吃得完?更何况,糖葫芦不能多吃。”


“不吃,摆着也可,这是我专门送给你,不可让别人染指。”


“喜欢吗?”


凤莘眸光深情地盯着她。


在这神情的目光中,叶凌月终究是败下阵来:“喜欢。”


生活苦涩,只有甜味才能减少心底的苦涩。


凤莘笑了,将糖葫芦都交给小梅,目光落在叶凌月挽起的青丝上,感觉少了点什么。半响才意识到是少了簪子,他道:“今日簪那点翠簪如何?”


“嗯。”叶凌月点头,声音细小。


刚才还没有决定簪哪个簪子,但现在已经有了决定。


凤莘兴致勃勃的拉着叶凌月在镜子前坐下,然后将拿起簪子,在叶凌月的微怔的目光中,将簪子插进了发髻。


衬得叶凌月面白唇红。


两人一起望着镜子里,叶凌月端坐在绣墩上,凤莘扶着她的肩膀,一直注视着她,眉宇间有春色。


两人好似恩爱夫妻。


叶凌月心底发烫,死寂的心仿若又看到了希望,重新活过来。


这时,有人禀告打断了屋内的粉色气泡:“大人,锦衣卫来人了。”


凤莘蹙眉:“让他等着。”


叶凌月劝道:“夫君万万不可因我耽误公事。”


“依你所言,我去去便来。”



竹院。


叶凌月对镜,摸着发间的簪子,心底纠结。


偏偏就在她要放弃的时刻,凤莘变得对自己那么的温柔,宠溺。


她的心好像重新沦陷了。


可是,自己的病…迟早会拖累他。


小梅不知道自个主子在想什么,只看到她和姑爷感情很好,提醒道。


“夫人,姑爷送了你好多东西,不如你也给姑爷送点东西,聊表心意。”“送什么呢?”


叶凌月的目光飘向不远处的绣篓,心中有了主意。



霍府书房。


凤莘走进院子,却没想到锦衣卫来的人是夏莹。


嘴角拉下来,一脸生人勿进。


夏莹见到凤莘一身常服,眼底闪过惊艳。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凤莘一脸不待见地问道:“怎么是你?”


一般来府的都是他信任的下属,像夏莹这种刚当上锦衣卫,还冒冒失失的人是不会被委任来送公文的。


前世,夏莹也是在任职半年后,稳重了些,才跟着他进霍府。


夏莹垂在两侧的手微微收紧,仰头靠近凤莘。


“大人,我是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凤莘却后退一步,锋利的目光止住了她的脚步。


“我的伤与你又有何关系。”


夏莹不知为何,心中一慌。


明明不是这样的!


她感觉他们可以更进一步。


夏莹一鼓作气,上前一步抱住凤莘。


凤莘因为受伤,来不及躲开,也没有料到她会如此大胆。


他听见夏莹深情告白:“京中都传你和夫人感情变好了,可我知道你一向厌恶她,更何况是你舍命将我从匪徒手中救出来,我不相信你对我没有一点心动。”


“大人,让我来照顾你吧!”


话音落下,只听“哐当一”一声在院门口响起。


是瓷碗撞击地面的声音。


凤莘一慌,什么也顾不得,连忙将夏莹推开,有些狼狈的捂着肩膀往门口望去。


只见叶凌月红着眼眶站在那里,脚边洒了一地的瓷片,一股浓浓的中药味在空气中散开。他一看便知道她是误会了。


还不等凤莘说话,叶凌月便提着裙子落荒而逃。


这一刻,她只想逃离。


“婳婳,你且听我解释。”凤莘伸手,伤口传来剧痛,他忍着痛,踉跄两步。


他不敢想,要是因此错过,那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心底的恐慌像清水里的一滴墨,晕散得越来越多。


“大人,你的伤口又裂开了,我帮你换药。”夏莹不可能让凤莘追上去的,借口帮他换药便缠上他。


凤莘厌恶地挥开她,胸口剧烈起伏。


“滚!谁让你擅离职守,你根本就不适合锦衣卫一职!”


他确实是为了她受的伤。


只因她莽莽撞撞没有经验,更何况,在他眼里没有男女之分,她只是自己的下属。他不会让下属当着自己的面受伤。


凤莘蹙着眉,忍了忍,便抬步追叶凌月去了。


叶凌月一路跑回竹园,眼泪早就忍不住流淌。


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心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天都要塌下来。


之前她只知道凤莘是为了一个女人受的伤,现在她知道了,是凤莘特意为她挡了一刀。能让凤莘做到这个地步,两人的感情不会差。



凤莘追回竹院,推开紧闭的门,便见到叶凌月蜷曲成一团,表情痛苦,眼泪决堤。她的眼泪就像落在他心底的酸,要将他的心脏腐蚀得千疮百孔。


凤莘缓缓靠近,目光中带着无限悔意。


“婳婳。”


“对不起…”


简短的几个字,悔深似海。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都是因为他给了夏莹机会,才会让婳婳如此伤心。


刚才婳婳应该是满心欢喜的给自己送药,却遇到那样的场面,一下从天上坠落到地上,便是他,想都不敢想。


“…是我应该对不起…”


叶凌月想装得洒脱一点,递上休书,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可是她却软弱的为此伤心。她承认,她贪恋他的温柔,舍不得放手。


是她的错啊!


凤莘呼吸一室,上前将叶凌月搂在怀里。


“婳婳,你不用对不起,是我过去辜负了你,我明明早就喜欢你……”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进叶凌月鼻尖,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渐渐疼得像要失去知觉,根本就听不见凤莘在说什么。


“放开…”


她自小就闻不得刺鼻的香味,而凤莘现在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女儿香。


幽香不断的刺激着叶凌月,她额头上不断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唇色发紫。


怀中的人忽然就不挣扎了,凤莘感觉到不对劲,松开一看,却见她紧闭双眼,呼吸微弱。他的心一瞬间停止跳动:“婳婳一”


竹院。


王大夫替叶凌月诊完脉,便将她的手放回帐内,眉头蹙起,能夹死一只蚊子,仿佛很棘手。


“大夫,怎么样?”凤莘紧张地问道,深怕因为此事的刺激,让她病情加重。大夫眉头忽然舒展,摸着胡子,眉开眼笑。


“奇了!”


“夫人的脉象,我观之有所好转,只是不宜大悲大喜,往后大人还是注意些为好。”凤莘隔着帐子看着叶凌月,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她为何会昏倒?”


王大夫在空中嗅了嗅,最后停留在凤莘身上:“大人,便是你身上的香味刺激到了夫。”


“我不戴…”话到一半,凤莘自己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许是从夏莹身上沾上的。


凤莘想到前世守岁那晚,他身上便带着香囊,他一靠近,她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苍白下。


可那时,他一脸不耐烦的训斥了她说“最不耐烦她柔弱不堪的模样。”凤莘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夫人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或许宫中的御医会有法子。”


“送大夫。”


凤莘吩咐小梅送大夫,又吩咐肖勇拿了水来,净身。


屋内,燃起了檀木。



凤莘净完身,换上干净的衣衫出来,便见账内的身影在动,连忙掀开帐子,将她扶起来。她靠在他身上,目光悲枪:“你知道了,妾身的身体无法为您孕育子嗣,或许还命不久矣,若不想英年丧妻,便休了我,我拿了休书便回永州去。”


凤莘瞬间就想到了她孤苦伶仃的死在永州,紧紧的抱着她,手不可抑制的颤抖。


“不许!我不许!”


叶凌月垂下眼帘。


凤莘将脑袋埋在她颈肩,声音闷闷的。


“大夫说了或许宫中御医会有法子,你的病可以治好的,只要保持心情舒畅,更是可以长命百岁,我只想你陪着我一起终老,如果不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我宁愿不要!”


两人紧紧的相拥,无人上前打扰。



一声“时洲。


凤莘喜不自胜。


叶凌月也缓缓勾起唇角。


凤莘在安慰叶凌月,但不如说,是叶凌月在安慰凤莘。


时间缓缓流淌,异常静谧。


既然说开了,叶凌月心中泛起甜蜜,要不是夏莹,还听不到凤莘向自己表明心意呢!不过叶凌月又想到了他身上的伤,依旧如鲠在喉。


“她为什么说你不顾性命的救她?”


“我只当她是我的下属,我岂能看着我的下属在我面前被歹徒所伤,谁知她误会了,不过以后她不会在出现在你面前了。”


凤莘冷冷地说道,但是转向叶凌月时,目光又便得温柔宠溺。


翌日。


凤莘入宫专为叶凌月请旨,求来了御医为她看病。


御医也说她的身体有希望康复,遂开了几服药给她,让她好好调理。


喝了几贴药,休养了几天,叶凌月感觉自己逐渐恢复了气力,面色越发的红润起来。


刚喝完药,小梅匆匆进入屋内,递上口信:“夫人,茉心点心的掌柜来信说,详亦酒庄的少东家要见您,说有要事相商。”


茉心点心庄是叶凌月陪嫁的铺子,而详亦酒庄是现今最大的酒楼,遍布全国,还包囊其他行业,是最大的皇商。


这样的人,找她谈生意?


叶凌月带上帷帽便去见了详亦酒庄的少东家。


那少东家温润如玉,一身书生气息。


“你便是茉心点心庄的幕后老板,久仰久仰。”


酒楼的窗户打开,微风吹拂,撩起了叶凌月的帷帽。


庄详奇看着眼前身子曼妙的女人,出于好奇心理,便趁着风吹起帷帽的那一刻,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浑身血液上涌,激动不已:“你是婳婳妹妹?”


十年想念,两年追忆。


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了。


叶凌月听到眼前这人的称呼,愣了片刻:“你是?”


她何时认识皇商了?


可眼前这人竞然知道她的名字?


庄详奇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手足无措。


“我是庄详奇,小时候经常寄住在你家?你一口一个哥哥,经常跟着我跑,难道妹妹不记得了?”


闻言,叶凌月想起小时候在家中借住的那个小哥哥,记忆回笼,目光透着怀念。


那时,他们亲得像一家人。


“原来是你!”


没想到还会在这里遇到故人。


庄详奇热泪盈眶:“我早就想去寻你们,可却听闻你们楚家被满门抄斩,永州的人对你们一家都闭口不提,我还以为你也…”


叶凌月垂下眼帘,庄详奇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抱歉。”


“无碍。”叶凌月学会了释怀:“多谢少东家的记挂,楚家全都葬在永州东边的山上,少东家有空便可前去给上柱香。”


叶凌月喊着少东家,毕竞是年少时的情宜,十分生疏。


庄详奇一脸心疼,记得小时候,她最是活泼了,没想到现在一脸娴静。


“妹妹和我不必这么生疏。”


门外,夏莹离开了锦衣卫,便被家中安排来相看,准备嫁人。


谁知看到叶凌月和一个男人偷偷见面,还带着帷帽,定是见不得人。


顾不上对面的人还在侃侃而谈,夏莹顿时兴趣全无。


“结账,我还有事,先走了。”


夏莹放下钱,也不管对面的人脸色如何,起身离去,来到霍府找凤莘,刚好碰见凤莘出府凤莘见是夏莹,目不斜视,径自上马车。


“凤莘,我有事和你说,我看到你夫人…”


夏莹已经离开锦衣卫,便直接叫了凤莘的名字,她脸上带着笑意,想要揭露叶凌月不守妇道。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凤莘冷冷地打断:“你莫要诋毁我夫人。”


夏莹还什么都没说,便见他如此维护叶凌月,一脸不甘,攥着拳头,报复性地大喊:“我看到叶凌月和陌生男子单独在一起。



京城。


详亦酒庄门口。


叶凌月与庄详奇告别。


“少东家,就送到这里吧!


“婳婳妹妹,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唤我一声详奇哥哥,可好?”庄详奇温润地笑着。凤莘的马车停在一旁,掀开帘子,望着两人,心底泛起一股酸意。


虽然那两人相隔甚远,举止有礼,却被凤莘看出了点依依惜别的意思。


叶凌月没有察觉,微微垂眸道:“我们毕竟已经不是孩童了。”


庄详奇肉眼可查的失落:“也是,不过妹妹的点心铺若是需要我的帮助,我定义不容辞。”


“多谢。”


叶凌月扬起一抹率真的笑容。


凤莘紧了紧手,再也看不下去了,起身起了马车,朝两人走去。


“夫人,为夫来接你回家。”


原本他还充分相信自己的夫人,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还是忍不住醋海翻腾。而且看起来,两人关系匪浅。


庄详奇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神情微怔:“妹妹,你成亲了?这是你夫君?”


他还以为她一人在京城讨生活多有不易,想要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将她接到家里去住。没成想居然已经成亲了?


叶凌月点头,介绍道:“这是我夫君凤莘,这是详亦酒庄少东家。”


凤莘充满占有欲的站在叶凌月身侧,蹙眉看着庄详奇:“我夫人可没有哥哥?你唤谁妹妹?”


“我少时曾寄住在婳婳妹妹家中。”庄详奇笑眯眯的对上凤莘的视线,看不出是不是在挑衅。


凤莘心底醋意翻腾,面上却隐忍:“婳婳,我们回家。”


呵,青梅竹马啊!


两人对视,空气中火花四溅。


叶凌月在一旁,见势不对,连忙开口:“夫君,我们快些回去吧。”


说完,拉了拉凤莘的衣袖,清澈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恳求。


凤莘对上她清澈的眼眸,转而变得一脸宠溺:“听夫人的。”


两人相携离去,回到马车,一路上,凤莘都有些闷闷不乐。


叶凌月将手伸到袖子里,一直摸着揣在衣袖里的银票,忍不住的嘴角勾起。


凤莘心底更为郁闷,侧眸望着她,带着一点试探:“夫人在想什么,这么开心?”近日两人僵硬的关系有所缓解,叶凌月抬头看着他,不自觉的语气随意了许多。“我刚和少东家谈成一笔生意,所以开心。”


凤莘被她的笑意感染,欣慰勾了勾唇。


她这一笑,似乎让他有一种在面对曾经着两年前的她的感觉。


只不过,接下来他又没有那么开心了。


只听叶凌月说道:“我以后和少东家合作的机会多着呢。”


凤莘充满酸意地问道:“你还要和他见面?你们难道不能不见面吗?或者让其他人代替你去接见他?”


凤莘一连三问,叶凌月忽而感到一阵怪异:“你今日为何如此奇怪?”


“婳婳看不出我是吃味了。”


“吃味?!”叶凌月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心悦于你,所以紧张你,怕你觉得我不够好,患得患失。”凤莘与她诉衷肠。叶凌月解释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有且只有兄妹之间的情意。”


“那你以后见他的时候,我可否在一旁?”


叶凌月脸色一白:“你不相信我?就算从前你对我冷淡,我也未曾做对不起你的事?”凤莘见她重提往事,心中理亏,连忙说道:“我只是一刻都离不开你。”


马车在霍府停了下来,一直候在门口的嬤嬷便拦在两人面前,一脸严肃:“少夫人,老夫人有请。”


叶凌月脸上的笑容一顿,身上被一股愁绪笼罩。


凤莘见状,抓着她的手,无声的安慰着她,让她不要怕。


两人刚走一步,那嬷嬷便伸手拦住凤莘,不卑不亢:“老夫人只请了少夫人一人。”凤莘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人去的,母亲不会为难我的。”


叶凌月并不想凤莘和母亲身边的人起冲突,扯了扯他的衣袖,故作镇定地望着她。说完,便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