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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对我居心不良

忽见青山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朝不测,纪心言穿书成了古代命案现场唯一的幸存者。看着周围围了一大圈的带刀黑衣人,她差点被吓得不会说话。为首男子绕着她看了一圈,越看越满意,他以为这些人都是她杀的。而此时,她也看清了男人的脸。书中最大反派,权臣韩厉。一瞬间,纪心言后半生的方向都清晰了。她膝盖一弯跪在地上,从此就赖上了这个大人物!

主角:纪心言,韩厉   更新:2022-07-15 22: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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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心言,韩厉的女频言情小说《反派对我居心不良》,由网络作家“忽见青山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不测,纪心言穿书成了古代命案现场唯一的幸存者。看着周围围了一大圈的带刀黑衣人,她差点被吓得不会说话。为首男子绕着她看了一圈,越看越满意,他以为这些人都是她杀的。而此时,她也看清了男人的脸。书中最大反派,权臣韩厉。一瞬间,纪心言后半生的方向都清晰了。她膝盖一弯跪在地上,从此就赖上了这个大人物!

《反派对我居心不良》精彩片段

纪心言醒来时,被捆成了粽子。

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半蹲在她面前,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食指比在唇边。

“嘘——”

嘘你妹啊嘘,你特么谁啊?!

纪心言又惊又怒地瞪着他,嗓子里呜呜两声。

“你不喊,我就帮你把布拿出来。”男子轻声劝着。

纪心言一愣,放柔了眼神,猛点头,牵得额角一阵疼。

见她皱眉,男子也皱眉,不满道:“黑子出手太重了……刚刚看你昏倒,我实在忧心。”

他边说着边将她口中破布取了出来。

“你莫怕。”他宠溺地笑道,“只要你听话,此间事了,我便带你离开。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你我二人,度此余生。”

纪心言强忍住干呕感,心道自己莫不是遇上了变态。

那种爱你就要绑架你的变态。

她偷偷瞄了男子一眼。

三十上下年纪,瘦瘦的,穿了一身青布长衫,头戴方巾,脚踩布鞋,一副书生打扮。

——古代的!

纪心言的小心脏默默抖了下。什么情况?

书生身后不远处停着辆马车,马车上钻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

那黑脑袋粗声粗气朝这边喊:“许老三,快过来帮老子,急个龟儿,还怕以后没得时间耍女人?”

被唤作许老三的书生眼中闪过一丝烦躁,但还是站起身,整了整长衫。

纪心言看他要走,忙开口。

“许……三哥,能不能帮我把绳子松松。”她尽量表现的楚楚可怜,“勒得我手腕疼。”

许老三温柔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现下可不敢信你的话。若又动起手来,刀剑无眼……伤了你,我会心疼的。”

他半弯下腰,朝她眨眨眼。

“待离开这里,我再帮你好好揉揉。”

滚你个蛋!

纪心言在心里怒骂,勉强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许老三转身走到马车边,手在车板上一撑,就跳了上去。看他一副书生样,动作倒挺敏捷。

粗嗓门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

“娘个球,这么多好东西,真他娘是个狗官,咱这也算为民除害了。回头也写个八千……八千啥来的?”

“这也叫多?没见识。”许老三嫌弃道,“少说两句,动作快点。”

“干啥,现在知道怕了?当初带消息给我们时,可装得很。小心你家老爷半夜来找你哈哈哈哈。”

纪心言听得毛骨悚然。

她想喊救命来着,但满地的尸体阻止了她。

在她面前,是一条开在树林中的土路。一前一后停着两辆马车,马车边趴着几具尸体。

尸体都穿着古装,有男有女,姿态各异,俱都一动不动。

鲜血从他们身上流到地上,染红一片片泥土。

纪心言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是恶作剧也不是什么拍摄现场,抓住自己的是一伙抢劫杀人的土匪!

她的大脑出现片刻茫然,本能地左右看了看,希望找到哪怕一个同病相怜的伙伴。

然而她失望了。

所有人都杀了,独留下她一个活口,这肯定不是匪徒良心发现,而是她还有更大价值。

纪心言深呼吸,强令自己冷静下来,琢磨着要怎么保命。

到这个时候,只能先顺着匪徒的意思,尽量少受罪,等重获自由再伺机逃跑。

那个许老三似乎对她很感兴趣,或许是个突破口。

就在这时,前方另一辆马车上又跳出一个人。

那人个子不高,背还驼着,黑黄腊瘦的,穿了一件虎皮坎肩,手里提了把断了一半的破剑,怀中抱着个小箱子。

他从车上跳下来,一眼看到路边五花大绑的纪心言,嘿嘿一笑,提剑走过来。

带血的剑身往纪心言下巴上一托,冰凉凉的,激得她汗毛直竖。

小个子看清她样貌,两眼放光,扯着尖细的嗓子啧道:“果然是极品,难怪老三念念不忘舍不得杀。”

“等他玩够了,你也陪陪老子,反正都是一家人。”他不怀好意地奸笑道。

纪心言嘴唇发抖,目光飘向他身后。

许老三正冷着脸站在那。他背挺得直,整整比小个子高出一个头。

他没有出声阻止小个子,而是抬起右手,用一把匕首干脆利落地划过小个子脖颈,割出一道深深地口子。

血喷了出来,溅了纪心言一身,头上脸上都没放过,温热而血腥。

小个子手中的剑和箱子同时掉落。箱盖摔开,一些珠宝首饰滚了出来,覆在剑身上。

他捂着脖子,发出呵呵的抽气声,竟然没有立刻倒下。血从他指缝股股冒着,看上去十分恐怖。

许老三漠然地将人往旁边一推。小个子侧倒在地,腿脚抽搐,双眼爆睁,瞪向纪心言,很快也成了一具尸体。

纪心言控制不住了,一个转头对着地面呕了起来,尖叫声即将溢出喉咙。

许老三朝她竖起食指,笑得像个变态。

“嘘。”

又特么嘘!

不过纪心言决定听他的话,努力把尖叫声咽了回去,还不到得罪这个变态的时候。

马车中,黑子的声音又传出来:“嘿嘿嘿,这回赚翻了,出去躲两年,回来咱也买个婆娘。”

许老三阴着脸转头,只有片刻犹豫,便握着匕首朝马车走去。

纪心言一边看着他,一边偷瞄地上的断剑。

待许老三钻进马车,她立刻往前挪动身体,背向后将断剑握在手上,又坐回原来的位置。

她执着剑,艰难地比划着,试图割断绳子,还要小心不能让剑刃划到手腕。

马车里传来粗嗓门声音:“你哥完事没,收拾好了赶紧走,别让人看见……”

声音戛然而止。

纪心言愣了下,随即心脏扑通地跳,猛然加快手中动作。

剑身虽然断了,但锋利犹存,一不留神掌心便被它扫了一下。

她嘶了声,忍着疼痛费劲调整好位置,将剑身塞入两手之中,只消一磨,便觉手腕突地一松。

纪心言心下大喜,正待松开绳子,就见许老三从车中出来,他的长衫上多了些血迹。

她不敢和许老三正面对抗,只好停止动作,紧张地看着他,耐心等待时机。

许老三走过来,温柔地说:“现在好了,这些银子都是我们的。”

见她不说话,他拉下脸,阴沉地问:“怎么,吓到你了?”

纪心言忙换副表情,又是感激又是害怕地说:“我差点就被这人欺负了……幸亏……幸亏三哥救我……”

许老三神色缓和,道:“我既说过让你放心的话,就肯定会护你周全。”

信了你个鬼了,你个神经病。

纪心言点头,一派真诚地赞道:“想不到三哥这般英勇,有三哥在,我什么都不怕了。”

许老三欣慰一笑,回头看了看凶案现场,略一琢磨,忽然起身走到车边,用匕首沾着死者鲜血在车身上写字。

趁他背对自己的工夫,纪心言飞速摘下身上绳子,抓起地上放珠宝的箱子。

箱子看着不大,份量却不轻,她两步跑上前,毫不犹豫手起箱落,对着许老三后脑猛砸了下去。

木质箱体砸出一道裂口,她怕不够,正待补第二下,就见许老三身子晃了晃,往旁边一倒。

晕了?

纪心言不敢大意,扔下箱子又拿起断剑指着许老三,等了会儿不见有动静,就上去戳了戳。

确定对方果真晕了,她忙用刚刚捆自己的绳子把人绑起来。

用来捆她的绳子,这会儿转移到敌人身上,纪心言终于呼出一口恶气。

这叫风水轮流转,活该!

她提着断剑起身,终于有闲心观察周围情况。

最先进入眼帘的,是许老三刚刚以血写成的六个大字——八千忠魂索命。

纪心言愣住,觉得这六个字很熟悉。

很快她就想起来了,脑袋不由嗡地一下。

原来她不是穿越了,而是穿书了!


八千忠魂索命——这几个字纪心言熟。

大学毕业后,她进入一家酒庄做销售,没日没夜辛苦了五六年,连续拿到三次年度最佳员工,才终于升职加薪开始带团队。

穿越前,她正坐着一趟红眼航班飞跃太平洋,摩拳擦掌准备攻略一个大客户,顺便学习人家的酿酒技术与营销网络组建。

这是她带领团队后的第一个大客户,因此非常重视。

资料早已背得滚瓜烂熟,为了放松精神,她在登机前跟随行下属借了本书。

窝在公务舱宽敞座椅里,喝着空姐递来的果汁,捧着小说,旅程还是挺美妙的。

小说名叫《血剑长空》,是本传统武侠,有点年头了,讲了一个关于复仇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历史上没有过的朝代——大豫朝。

从官职衣饰等细节能看出,作者至少杂糅了三个朝代的相关设定,写了一本全架空的虚构小说。

书中男主角江泯之背负血海深仇,苦练一身本领,不及弱冠之龄便独自踏上复仇之路。

他武功高强,出场满级,又因为行的是正义之事,只杀该杀之人,于是每消灭一个仇人后,就用仇人鲜血写下“八千忠魂索命”六个字,以慰先人在天之灵。

然而狗血的是,在经历了官府追击身受重伤爱人死亡等一系列惨剧后,他却发现自己其实是个孤儿,是被人养来除掉仇人的工具,所谓复仇于他不过是场笑话。

在上部结尾,江泯之得知身份真相,孤独远走,背影茫然落寞。

这种狗血虐主的调调,非常不符合时下流行,题材也有些老旧。好在作者文笔讲究,行文流畅,情节紧凑通顺,一环扣一环。

再加上沙雕小说看多了,偶尔换换口味虐一下也不错。

纪心言看得津津有味,好奇故事将如何发展,琢磨着回去后把下部也借来。

等她合上书行程已经过半,多数乘客早已进入梦乡。

然后,她戴上眼罩也开始睡觉。

再然后……她睁开眼,就穿进这个鬼地方了。

纪心言按捺住心中惊骇,将断剑握得更紧。

从凶案现场,到马车上的字,再到许老三的名字和他所做的事,她可以肯定这是小说开篇的一场凶案。

因为是开篇,她印象深刻。

死者是一家人,家主姓石,本是个生意人,用半生积蓄捐来一个小官,成了东阳县九品主簿。

而被纪心言打晕的凶手许老三,是石主簿给自己雇的“代笔”,专门帮他写公门文书。

许老三家穷,举全家之力供出这么一个落魄秀才。

秀才再落魄也是有功名在身的文化人。

许老三一方面看不上只有臭钱一心钻营的石主簿,一方面又眼红人家有钱就能当官。

时间一长,酸味越来越重,直到石主簿要上京述职时终于爆发了。

一个小破主簿有什么职好述的,必是打通关系,攀上了京城的大人物。

许老三虽膈应,但还幻想着能跟去京城。那边贵人多,说不定哪个看中他的才学,到时一步升天也有可能。

然而石主簿不但不带他,连自己的家仆都遣散了,只剩下三个小丫头和两个仆卫。

留给许老三的是十两银子遣散费。

许老三气得差点吐血,酒后对自己二哥倒苦水。

许老二是个粗人,没读过一天书,形象也很猥琐,平日里不爱种地,到处乱混,和一些不务正业的人来往。

听了这事,他立马想出个主意——抢劫。

光是哥俩还不够,许老二又叫上学过拳脚的混混朋友黑子。

三人等在上京必过的小道边,借着许老三与石主簿的旧识关系,趁人不备,杀了对方措手不及。

小说中,杀人抢钱后,许老二与黑子分赃不均吵了起来,一通互殴。

结果,许老三这个文弱的书生成了最后赢家,独自带着珠宝离开。

是“独自”。

在原书里,这个案子除了许老三外,没有一个活口。

石主簿一家多是死于刀剑外伤,只有一个小丫鬟特殊。

她因为手脚被缚,挣扎中被人推倒,脑袋撞上路边尖石而死。

思及此,纪心言动动脑袋,越发觉得左额角疼得厉害。

她上手轻轻摸了下,忍不住倒吸凉气,那里果然有个创口。

她叹了口气,目光扫向一具仰面向上的男尸。

华丽的衣衫、养尊处优的圆润身形,那应该就是石主簿了。

她不敢盯着尸体太久,移开视线,低头看看自己的满身血迹,愁容满面。

按照剧情,很快会有一队人马途经此地。

但这些人,纪心言并不想见。

在《血剑长空》中,江泯之出场前已经接连杀了二名贪官污吏,并在死者身边留下六字血书。

其中一人是临淮省淮安城知府赵至衍,从四品朝廷命官。

他的死在淮安城内炸了锅,一时间成为街头巷尾热议之事。

由于赵至衍贪污受贿,多行不义,名声很差,使得江泯之的杀人行为不但没让百姓畏惧,反而被部分人暗中敬佩。

“忠魂索命”这句话也悄然走红。

于是在临淮省境内,陆续出现数起模仿作案。有为民除害的,也有打着幌子逞凶杀人的。这极大增加了案件调查难度。

又由于“八千”这个数字颇为敏感,若要调查此案,很可能牵涉朝廷机密。

临淮太守俞岩思前想后,不敢独自担下此责,便主动上书,求朝廷派人前来调查。

六字血书果然引起皇帝不安,为了将凶徒一党一网打尽,他派出颇有实力的亲信彻查此案。

此人是皇帝亲随,炎武司左督卫韩厉。

这位从京城来的重量级人物,即将经过此地,成为最早发现凶案现场的人。

许老三自作聪明,在马车上留下六字血书,以为能混乱视线,却不知道,他多此一举地将一件普通抢劫案升级成了重案要案。

想到书中韩厉用的那些刑讯手段,纪心言打了个激灵。

她还是先溜吧,去报官好了,衙门总比炎武司好对付。

她想着脚就动了,寻思着老马识途,让马带路应该可以回去。

然后她发现拉车的马早就受惊不知跑哪去了。

……这开局真够难的。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庞杂的马蹄声传来,震得地面颤动。

纪心言本就慌着,听到这声音,下意识就想躲起来。

她才往旁边树林蹿了两步,只听“咻”地一声,风中传来羽箭破空之音,紧接着眼前一花。

本能使然,她闭眼站定。

“咄”地一下,一支箭挨着她脚尖插到地上,毫不客气地阻断了她的企图。

纪心言瑟瑟睁眼。

铁箭几乎是直直地戳进地里,尾部轻颤,发出无声的警告。

她抿了抿唇,不敢再动。

马群速度飞快,转眼到了近前。

一阵扬灰过后,她面前出现数匹高头大马。

马儿们从疾驰状态突然停下,似有不耐。它们喷着鼻息,四蹄乱动,小眼神比人还高傲。

每匹马上都坐着一名男子。他们穿着黑底绣红纹锦袍,身披黑色大氅,腰佩长剑,头戴缠棕盔。□□骏马一水膘肥体健,皮毛黑得发亮。

衣着统一,坐骑一致,行动有序。

符合书中对炎武司的描述。

为首的男子勒马停立,左手执弓,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一眼。

那箭就是他射出来的。

男子环视四周,眼中生了两分趣味,右手一抬命手下查看,同时派出一人单骑快马去请当地知县。

将这些事安排完,他翻身下马,朝着纪心言迈开腿。

男人个子很高,身姿挺拔,长腿一迈,几下就离近了。

压人气势扑面而来。

他没急着说话,绕着她缓步走了一圈,负手停在她面前。

纪心言大气都不敢喘,视线停在他腰部以下。

黑色青狮服,下摆处以红线绣着一只张狂的狮子,绣工精美,狮子栩栩如生。

腰间束带是同色祥云纹,挂着一块金属样式的牌子,上书一个大字——韩。

“抬起头来。”韩厉开口,语调慵懒,带着几分成熟男子特有的磁性。

纪心言听话抬头,半干的血迹巴得脸上皮肤难受。

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清晰地看到来人样貌。

剑眉高鼻,一双凤眼似笑非笑。五官倒是俊朗,只可惜这笑直叫人脊背发寒。

明显不是个好惹的。

饶是纪心言自诩颜党,此时也忍不住退了半步,身体下意识紧绷起来,手中断剑紧了又紧,好像她会功夫似的。

这些小动作没有逃过韩厉眼睛,他的视线不经意掠过她握剑的手,面上笑意加深,似有调侃之意。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这问题问得出人意料,纪心言茫然摇头。

韩厉单手拔起地上的箭,状似随意地问:“不是你杀的,你躲什么?”

就……躲你呗。

在《血剑长空》中,江泯之有过很多对手,韩厉便是其中最厉害的一个。

与那些温吞圆润的地方官不同,韩厉作为特务头子,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

他迅速抓获几起模仿做案的凶徒,对他们严刑拷打,查问出诸多细枝末节,并将作案动机进行分类,进一步发掘出新的线索。

按说这些凶手即使被抓了,顶多认下自己的罪状,他们没见过江泯之,便是想牵连也牵连不到。

江泯之应该是安全的。

但遗憾的是,他的对手是韩厉。

这个在炎武营中一路摸爬滚打,从尸山火海里冲出来的年轻人,最出名的就是他的精明缜密与狠辣。

他从一系列真假案件中抽丝剥茧,竟摸清了江泯之复仇的规律,甚至猜出他下一个复仇对象是谁,并不动声色提前布置,给了男主角重重一击。

从这以后,江泯之复仇之路不再平坦,追捕、逃亡、亲眼见心爱之人惨死敌手……

不过这些精彩的争斗与纪心言无关,她只是个一出场就狗带的真·炮灰,绝对不会找男主角凑热闹。

当然,她更不打算跟韩厉凑热闹。

为今之计,只有以证人身份协助韩厉尽快破获眼前这个案子,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原书里,因为许老三逃跑,现场又有六字血书,韩厉不得不在东阳县停留数日,直到抓住许老三,拷问后确定他与真正的血书案无关,这才动身前往淮安城。

而现在,凶手就在旁边,无须多费时间抓人。

只要韩厉刑讯一上,许老三肯定扛不住。再加上自己这个人证,不出意外今天就能结案。

等韩厉知道这个案子和血书案并无关联,就会将案子还给东阳县衙。

到那时,自然是凶手受惩,受害者入土为安,而她则会开启自由新生活。

那么现在,她首先要让韩厉相信,她真的是受害者。

一个刚刚经历生死的女孩子骤然看到一群身穿官服的男子,应该有什么表现?

纪心言深吸气,拼演技的时候到了!

她缓缓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嘴唇发抖,看向韩厉的目光充满劫后余生的惊恐。

那眼泪快速积聚,即将破堤。

韩厉眉头皱起来。

突地,纪心言像失了所有力气,剑拿不住了,人也扑通跪倒,瘫软在地。

她在心里默默地鄙视了一下自己没气节的膝盖。

“大人……您可来了!我听到马蹄声,还以为是那凶徒的帮手……大人……”她声泪俱下,“求您一定要替我家老爷夫人做主啊!”

她以手掩面,伤心的不能自已。

“他们死得太惨了……呜呜呜……”

她结合书中情节,将亲眼所见的事哆哆嗦嗦说了一遍。

许老三如何嫉妒石主簿,如何与另两人勾结。许老二如何调戏自己,引得许老三动手。自己又是如何趁他不备,将人砸晕等等。

全部据实,丝毫不敢添油加醋。

末了,她哭诉道:“老爷待许公子一片诚心,没想到许公子竟然……”

韩厉木着脸听她说完,没表态,只朝昏迷中的许老三抬抬下巴,下令:“把他弄醒。”

立刻有手下上前,一把抓起许老三衣领,相当熟练地左右开弓,啪啪啪啪,给了他几记大耳刮子。

纪心言嘴角抽了抽,如果此时昏倒的是她,或许这几下就打她脸上了。

许老三白静的脸上出现数道红印,随即哼哼两声,醒了过来。

他看清形势后,暗恨自己心软,只因为舍不得贱婢那张脸,放了她一马,结果却着了道。

他踉跄着站起身,扬着头,目视韩厉,声音不卑不亢:“本朝有例,秀才见官不下跪。”

“原来有功名在身。”韩厉淡笑,吩咐手下,“给先生松绑。”

许老三不无得意,挺直胸板,铿锵道:“小生宣武十五年,在册院生。”

他颇是恶毒地瞅了眼纪心言,心知这贱婢肯定已经把事情都说了,自己失了和这位大人对话的先机,就要从气势上占主动。

他还是有信心的。本朝一向对书生优待,一个是卑微仆婢,一个是在册秀才,哪边更可信,一目了然。

纪心言见韩厉果真给他松了绑,又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由地有点慌。

她只知道书里面韩厉一刑讯,许老三就全招了,却想不到此时此地他能如此镇定。

到底是穿越来的,人生地不熟,不了解大环境,吃亏!

这案子只有她和许老三两个活口。韩厉更相信谁,谁就能减少受罪的可能。

她不光要活着,她还不想受刑。瞧刚刚那个炎武司司使搧人耳刮子的熟练利落劲,肯定经常干。

她紧张地看了眼韩厉。

对方似乎没注意到,只对许老三说:“她说这些人都是先生杀的?是真的吗?”

……这审案方式,纪心言觉得自己似乎不该对反派抱什么希望。

许老三面色平静,拱手道:“大人明察。小生虽不济,但也有功名在身,平日生活不敢说富,也还过得去,街坊邻里都很客气,实没必要犯这等掉脑袋的事。”

他看眼纪心言,又道:“此事实由这婢子贪心引起。她贪图主家财物,与地痞流氓联手,将主家杀害。小生提前得知,想来此阻拦,却被他们打晕绑住。”

纪心言睁大眼,她上辈子自认为见识还算多,却从没遇上过这种黑白颠倒生死攸关的局面,下意识反驳道:“你胡说!”

韩厉恍若未闻,只问许老三:“先生如何提前得知?”

他穿着官服气势夺人,偏一口一个“先生”叫得尊敬有加。

许老三越发得意,矜持道:“那地痞中有我二哥,小生不想他被美色所误,赶来相劝。也因二哥之故,小生才能捡下一命。”

纪心言火了,怒道:“睁眼说瞎话。明明是我打晕你,再把你绑起来的!”

许老三转头看她,嗤道:“小生再弱,也不至于被个婢子打晕。”

“那是谁打晕先生的?”韩厉突然问。

许老三没有回答,反道:“大人审案,这婢子不经允许贸然插话,该掌嘴。”

纪心言大骇,咻地看向韩厉,却见他弯唇笑了。

韩厉看着许老三,反问:“先生是在教我该如何审案?”

许老三立马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犯了忌讳,忙拱手道:“小生不敢。”

他施了施袖口,回道:“打晕我的人,人唤黑子。”

韩厉哦了声,似觉无聊,随口问:“他人在哪?”

“他三人行凶后,我二哥与黑子因分赃不均吵了起来。这婢子仗着自己姿色美,先是引诱我二哥杀了黑子,又趁我二哥不备,用匕首……”

许老三说到这,难过地说不下去,看了眼地上小个子尸体,重重叹口气,心情似是极为沉痛。

有利的身份,无懈的台词。

如果这事和纪心言没关系,她大概就信了。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事情不像她以为的那么简单。

在断案技术简陋的古代,她没有办法证明自己说的是不是实话,就如许老三也没有办法证明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真相似乎全部依赖主审官的头脑与想法。

但许老三有个天然优势,他是功名傍身的读书人。

纪心言忐忑不安地看向韩厉,脑中飞速转着,试图找出有利于自己的证据。

韩厉听完许老三的话,表情轻松,像听了个故事。

他转头问身边一位圆脸大眼睛的手下。

“原野,你觉得如何?”

那叫原野的炎武司司使嘿嘿一笑,道:“督卫大人审讯,居然有人敢说谎,该削去功名,施仗刑。”

韩厉懒道:“功名暂留,交给知县处理。我们这边小惩一下就行了。”

“是。”

原野应声,走到许老三身边,伸手擒住他右手食指与无名指,用力向后一掰。

只听“啊”地一声惨叫,许老三手指拧成了不可思议的角度,人也应声跪倒,额头瞬时冷汗连连。

韩厉冷笑道:“你被黑子打晕在先,到我来时都没醒。如何能看到他三人分赃不均?又如何知道谁先杀了谁?”

他负手走了几步,道:“我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这话听着像是对许老三说的,但他人却走到了纪心言面前。

纪心言正在发愣,她被许老□□折的手指吓住了。

她还记得上小学时,坐她后面的两个男生打架,其中一个被打出了鼻血,差点溅到她衣服上。

当时把她吓得不行,以为这就是人世间最凶残的画面了。

实属她见识少,和今日所见所闻一比,那画面温和不知多少倍。

他们每一个人,不管是许老三还是韩厉,不管是杀人还是用刑,全都说动手就动手,毫不犹豫,连个解释机会都不给。

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她?

现在的她,呼吸都快停了。

韩厉视线转向她,忽然问:“马车上的字是谁写的?”

纪心言完全是本能地指向许老三,快速回道:“他。”

韩厉又瞅了眼哆哆嗦嗦的纪心言,转身往许老三那去。

纪心言像逃过一劫,胸口剧烈起伏。后知后觉地想起,韩厉的目标根本不是这个抢劫凶杀案,他最终要审的是六字血书。

许老三此时瘫软在地,右手颤抖着,抬眼看向韩厉,再不敢摆出秀才的傲气。

韩厉淡道:“前面几起案子,包括淮安知府都是你杀的?”

他跳过指认真假阶段,不给人思考时间,直接将大案的帽子扣上。

这种情况下,被审问的人思路通常会被带偏,第一反应是为自己申冤,下意识认下确实做过的小案。

尤其是许老三这种刚刚被折了两根手指的。

他果然跳入陷阱,顾不上手疼,连声哭诉。

“大人,大人明察,小生就算有三头六臂,也没本事杀这些大人啊。就连石主簿……石主簿也不是我杀的,是我二哥杀的。”

杀朝廷命官,那是要进天牢的。

“你连亲哥都杀,还有你不敢的吗?”韩厉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试探的话。

许老三已经忘了自己根本没说过杀二哥的事,顺着他的话就应了下来。

“是……是他……他对小生没有防备,所以才能得手。”许老三哭道,“小生愚蠢,以为写了那几个字就能嫁祸给别人。但小生真没见过那几位大人,小生只杀了两个人啊,其它人是黑子他们杀的……”

刚刚杀过人,再加上断指,再加上一顶大帽子,许老三本就没那么坚定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说话都乱了,连哭带求地认下整件事。

纪心言憋在胸口的气终于吐了出来,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同时对韩厉多了那么一丢丢好感。

狠是狠了点,至少不是个昏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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